凌凡也全神贯注的定在了那处波动的空间,屏着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目光完全定格在了那道黑袍人影身。
这是一个身穿黑袍的年人,那一身漆黑如墨的袍子浑然天成,不参任何杂质,墨色一片,不知不觉间竟会隐隐给人造成一种错觉。就仿佛那并不是袍子,而是墨,而是夜。三千白发,随意披肩,虽不束,但却一点不显凌乱。这是白的雪白的头发,并不是人到老年的花白,这种颜色就仿佛天生的,雪白一片,似雪更赛雪。
纯白的头发跟墨黑的长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给人造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更让凌凡惊骇的是林道给人的感觉,他的嘴角一直都是微微扬,不管怎样,嘴角都会透着丝丝笑意,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一点也没有强者应有的威压,反而似和蔼的长者,让人不知不觉间生出一股亲近之意。
就算是凌凡,就算明知这是天府的府主,会对他不利,竟也情不自禁的生出一股亲近之意。
而且一眼去,凌凡丝毫感觉不出林道的实力修为,没有一点恐怖的威压,整个人给人一种混沌的感觉,高深莫测,浑然一体。就算没有发出任何威压,但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站在这里,却依然会给人一种胆颤心惊的感觉。
那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感觉,所以说凌凡现在的感觉很矛盾,既情不自禁的会对林道升起一股亲近之意,同时当面对林道时,又会发自内心的胆颤。
也就是说,林道才刚一出来,从某种程度来说,就已经影响左右了凌凡的感觉。
这是一个比林涯更加恐怖的人物!凌凡心只得如此评价。
“府主!”林涯见到来人后,也得抱拳招呼一声。
“呵呵老二不必拘礼。”林道自虚空缓踏而来,微微笑道。
“爹爹”林萱儿见到林道的身影后,再次充满呆滞的喃喃自语起来。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爹?”林道自然在第一时间听到了林萱儿的话,不由板着脸道。不过却不出任何生气的模样,也不出这是一个父亲在斥责女儿。
“爹爹说的什么话?女儿怎么会不知道爹爹。”林萱儿连忙道。同时身子不由微微退了一小步,挡在凌凡身前,隐隐距凌凡更加接近。林萱儿是担心林道会突然对凌凡不利,所以才会显得如此小心翼翼。
“哼,你要是还知道有我这个爹爹,怎么还帮着外人为难你二叔?怎么还在众目睽睽下袒护胆敢闯入天狱的外来者?这是一个天府府主女儿该做的事吗?”高深莫测如林道,又怎会没有察觉到女儿这个小小的动作,顿时沉着脸哼道,这一次语气倒隐隐严厉了几分。
“爹爹,凌凡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并没有想破坏天府,所以我为什么不能帮他?”林萱儿的俏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什么。
“好了,萱儿,你为这个小子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刚进入天府就重伤了羽狂,别以为我不知道。后来又在天机府先是再次将羽狂重伤,接着又差点杀死白羽,更甚者还差点覆灭整座竞峰和竞峰的修士。这一件件事情,要不是你为他求情顶着,在一个月前,他早就该丧命了。外来者竟敢打伤本府的人,不管有任何理由,都足以让外来者致命。”林道缓缓说道,“给了他这么多次机会,是他自己不知道珍惜,这一次竟然还得寸进尺的想要潜进天机府明规定的禁地天狱,不管有什么目的,也不管有何苦衷,这些都已经是事实。现在新帐旧账叠起来,你说我还有何理由再次饶他?”林道一连窜的反问,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却让人不容置疑,就算想反驳,心竟也会情不自禁的臣服。
“爹爹”
“萱儿,你不要再说了。自从进入天府后,你已经帮助了我很多,但是我却没能帮你任何忙,反而还给你扯出了数麻烦,今天走到这一步,我也明白再回旋之地,萱儿,你不欠我什么,所以不需要为我做这么多事情。”还没等林萱儿继续说王,凌凡便率先开口打断了林萱儿的话:“自己犯的事,就该自己承担,而且进入天狱,本来就是出自我的主观意志,并不是被迫行为。当然,虽然现在形势完全一边倒,但是我也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路已走到这一步,事情既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凌凡反而释然了。虽然现在形势完全对他不利,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会拼尽全力逃出去,或者说,趁乱拼尽一切闯进天狱再说。
总之,形势对他再差,他也不会坐以待毙,就算死,也要拼尽最后一丝力量的死。
“哈哈好脾气、好骨气!”听到凌凡的话,林道反而朗声大笑起来,虽然从某种层面来说,凌凡算是他的敌人,不过凌凡的脾气和性格,倒深得他意,“如果你是天府的人该有多好,我天府在未来肯定又会多出一名绝世强者,就算你不是本府的人,但能够进入天府,也是一场缘分,不过可惜,你却走了与天府为敌的道路。这样的你,做朋会让人感到安全,但是做敌人就只会让人感到恐怖。既然我们已经法成为朋,对于敌人,特别是拥有限成长力的敌人,我能做的,只有免除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