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见罗妙妙面色骤变,说道:“罗贵人你怎么了,身体不适吗?”
罗妙妙摇摇头,道:“我赖大人决不是下毒暗害我的人,皇上不如开一面吧……”
话未说完,皇上已岔口说:“这个万万不行,如不能果断惩戒,后患穷啊。”
罗妙妙见皇上语意坚定,心知劝说也是用,眼眸一转道:“皇上,我进宫已久,很是想家,恳请皇上开恩,让我回家一趟,民女万分感激!”
皇上面有难色,想了想,道:“朕只等贵人身体痊愈,便要封为贵妃,此时怎能让贵人路途颠簸呢?”
“那……皇上,民女身贱,怎么当得起贵妃?何况,李杰仁是民女的义父!”罗妙妙又惊又怕,只得硬起头皮急辩道。
“这个不妨事,他虽为边疆守将,封号护国公,却也奈何不了朕,皇命如天,李爱卿想必是知道的,否则……”皇上冷冷地笑了一下,没有再说,那意思却很明显了。
罗妙妙听了,冷不防打了个颤栗,心里叫苦,只差没有当场昏去,知道皇命如天,稍一不慎,义父一家便要吃罪。所谓伴君如伴虎,这是亘古不变的封建道理。
罗妙妙自服了张秋衡新配的药,面色好转,本想回李府报讯,要聂凤提前留心,奈皇上不允出宫,当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一俟回到贵人楼,左思右想,正巧张秋衡进来探病,罗妙妙知道张御医是张大娘之父,为人可靠义气,便委托张御医出宫告讯,要聂凤即刻回家通知其父,同时形也等于为李杰仁脱卸牵联。张御医应声而去。
罗妙妙这番苦心,不料还是晚了一步。此时聂唯德早已得着岳父入牢的消息,暗带着一帮江湖高手潜入京城,当晚子时,一齐冲进地牢劫人,与侍卫杀了个昏天黑地,乱阵,赖成不幸身亡。
聂唯德虽为济南县官,但也自幼习武,颇有一些本事。然则也了崔雄一记“毒云魔功”,狼狈逃出地牢。这原是崔雄定下的“守株待兔”之计,聂唯德果然上当,险些全军覆没。
罗妙妙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正午时分,她越发知道了皇上与崔雄的阴狠用心,不禁深为义父和孙逸飞担心,料想自己若不从君意,后果不堪设想。
正在思索之际,寝室内已偷偷掩进一个人,正痴痴地望向她。
罗妙妙抬起头,便见到了孙逸飞,孙大哥更瘦了,面容比以前还要苍白失色。
她强抑住内心的激动,说道:“……大哥,你来了。”
孙逸飞点点头,目不转睛望着她。
罗妙妙心潮起伏,正想伏在孙逸飞肩上痛哭一场,孙逸飞微微侧身,冷冷道:“贵妃娘娘,今非昔比,请自重些。”
罗妙妙听了,怔愣不已,泪水已不自觉地落下,道:“大哥,你……你怎么说这话?”
孙逸飞还是定定地望着她,眸光掩不尽万般奈和苦涩柔情,口却淡淡地道:“如今这事已经京城皆知,你还要骗我吗?当初进宫一直到现在,你还骗得我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