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师也怒道:“咱老雨是一切尽在不言,只可意会、意会!”
两人斗嘴斗惯了,一说开就没完没了。高屁屁却向那个大美女偎去,馋着脸道:“美女阿姨,我叫……叫高屁屁!”
“你就是八戒的儿子?”那个年仙女素手掩鼻,微微一笑,“我是广寒仙子,也有人叫我嫦娥。”昔年八戒曾经调戏于她,是以此时不想多说,只是淡淡扫了高屁屁一眼,就转向地上的孙逸飞,柳眉深锁起来。
“嫦娥阿姨,广寒仙子,好听,好听!”高屁屁喃喃说着,咽了咽口水,忽然听到莹儿的怒叱声:“好色哥哥,你能不能滚出去洗洗身子,臭死了!”
高屁屁这才想起自己浑身屎尿,不禁胖脸一红,一溜烟地跑出去,却又垂头丧气地跑回来道:“妹妹,我们迷路了。”
雨师马上接道:“臭小子,往前面走,向左转弯,再左转,然后右转,前面出现一道天光,你迎出去,会到一条小溪,马上跳进溪里,上搓下搓里搓外搓,将自己搓得干干净净,就行啦。”
高屁屁依言走出去。
风伯哼了一声道:“里嗦,没点长进!方才不知谁说只可意会哩!”
雨师扬了扬落雨钵,反问道:“怎么,老风可是不服?”
“不服又怎么样?咱们吵吵打打数万年,谁又怕得谁来?”风伯道。
“打就打,走,不要碍在地道里,飞上半天去打!”雨师毫不退让。
两人果然闪身地道之外,在天际嘻哈斗法,限于天条,那灵幡和落雨钵自然不敢随便取用,场面倒是别有风趣。
广寒仙子摇摇头,对于这两个活宝脾气,她早已有闻,也不阻止。素手按在逸飞额际,皱眉道:“奇怪,时冷时热,是得了什么病?”
莹儿眼眶又红了,小声地道:“小淫贼他……他和一只玉蟾蜍打架,那只蟾蜍就跳进他的肚子里,然后他……就被毒死了。”
“什么?玉蟾蜍?”广寒仙子花容失色,连声音也在微微颤抖。
“是呀!那是一只晶莹如玉的小蟾蜍,起来好可爱。”莹儿不解地问,“小淫贼现在快要死了,仙女阿姨你救救他吧。”
广寒仙子对莹儿要救“小淫贼”,感到莫明其妙;但是她的心思很快就被忧伤笼罩了,叹口气道:“我的玉蟾蜍被这孩子吃了,他们两条命怕是没了。”
所谓的“两条命”,除了玉蟾蜍,就指孙逸飞了。事实上玉蟾蜍虽然可爱,却是至阳灵物,并且奇毒比,太上老君曾说,如果有人能食得玉蟾,即便此人修炼成元神不灭之境,也是躲不过玉蟾攻心之毒。眼前这个孩子灵秀可爱,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可惜。
这时,孙逸飞的身子冷热交替更是厉害,周围十丈以内,一会儿如入冰窖,一会儿如罩火炉。广寒仙子受不了,当先退开去。莹儿也已受不了,不过仍倔强地忍住了,喃喃地道:“小淫贼,你为什么这么坏呢?你不坏莹儿就不会找你算帐,就不会到这里来碰见玉蟾蜍了。”
小孩子家说话天真,仇恨来去影,方才恨不得逸飞死去,现在又不想他死了。广寒仙子黯然一叹,一则为玉蟾蜍难过,二则为逸飞伤心,明知束手策,只能眼睁睁逸飞待会伤重而死。她一把拉过莹儿,为她拭了拭泪,柔声道:“小妹妹,你别哭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是命啊。”
“不!小淫贼虽然可恨,可他……也不是很坏,除了哥哥淋了一身屎,他没有伤害我们。”莹儿固执地说。
广寒仙子摇了摇头,奈地道:“可是我们能为力呀!他家在哪里?我们叫来风伯雨师,一起送他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