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赶忙上前制止了侍卫,喝道:“休得无礼!”
侍卫收剑而回,暂且退在了刘备身后。
刘备淡笑一声:“子义!还记得我吗?北海救孔融的时候......”
刘备侃侃而谈,独自沉寂在这一段回忆当中,时而淡笑,时而激情,将那时的场景再一次展现出来。
或许是这一段回忆引起了太史慈的共鸣,亦或是刘备的平淡中但这一点兴奋的叙述方式让太史慈紧绷的神经放了下来,总之此时的太史慈终于平静了下来。
“子义!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情。”一旁的甘宁笑了一声。
太史慈没有回应,眼神中充满悲凉。
“子义!你母亲现在还好吗?”
这本是一件很平常的问候,但就在这一刻,太史慈眸中的泪水像是泉眼一般喷涌而出。
太史慈撇着脑袋。刘备赶忙上前挥袖拭去太史慈眼角泪水,招呼侍卫道:“快给子义松绑。”
侍卫不禁一怔,甘宁同样一怔,太史慈更是一怔!
而刘备似乎不满意侍卫的愣怔,竟然亲自上前给太史慈松绑。就在解开束缚的那一刻,侍卫来不及愣怔,忙以身拦在太史慈和刘备中间。
一手紧按佩剑,面目狰狞,时刻准备着,若太史慈敢有异动。必定手起刀落。
太史慈身子很僵硬,虽然解开了束缚,但是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力气,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刘备一把扯开侍卫,喝道:“子义为人忠义。必不会害我,你俩快去准备些饭食。”
想起了那两个男子的对话,刘备突然意识到,很有可能太史慈滴水未进。
“可是.......”侍卫有些为难。
刘备暴怒,喝道:“快去!”
将太史慈搀起,轻轻靠在木桩之上,刘备同样过来给甘宁松了绑。
此时此刻,柴房中仅仅只有甘宁、太史慈和刘备三个人而已。甘宁露出一抹狠笑,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刘备:“大耳贼!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那眼神中充满了杀意,刘备与甘宁四目相对。没有丝毫的犹豫,旋即转身蹲在太史慈面前,丢下一句话:“兴霸!你嫉恶如仇,但却恩怨分明。我相信你,所以才把你放开。”
此时的太史慈像是虚脱已久的重病号,呼吸很沉很重。眼神黯淡无光,饶是如此仍旧勉强睁开双眼。看着甘宁,摇摇头。
不需要言语。这已经说明了问题。
少顷,侍卫取来饭食,只不过两个侍卫变成十余人,这动静闹得有些大。
“子义!来,吃吧。”
刘备接过饭食,交给太史慈,又从中取出一小部分交给甘宁。
侍卫将整个柴房塞得满满的,各个眸中闪着金光,怒视二人。
“你们下去吧!在门外等候便是。”刘备下令道。
“主公!可是......”侍卫有些为难。
“没什么可是,如果兴霸真的要取我的命,你们根本没有机会出手,下去吧,在门外等候。”
刘备很是平静,瞥了一眼甘宁:“兴霸,你也吃吧,我刘备不会用那些下三滥的招数。”
侍卫退出了柴房,甘宁耸了耸肩,开始狼吞虎咽。
刘备嘴角绽出一抹淡笑:“这就对了,来人,取些酒来!把糜竺送来的清酒给我取来。”
别看太史慈、甘宁二人身材不胖不瘦刚刚好,可那饭量着实吓人,侍卫足足取了三次饭食才令他们二人吃饱。
甘宁躺在柴房的草垛上:“刘皇叔,我是不会投靠你的。”
刘皇叔!?
这个称呼已经有了转变。
刘备笑了一声:“嗯!我知道。”
甘宁一翻身,愣怔的盯着刘备,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杀掉我?”
刘备顿了顿,哼了一声:“我的剑不斩忠义之人。”
“忠义!?”甘宁蔑笑,露出一抹淡淡的忧伤:“我反叛刘荆州,投靠孙权,又何以称之为忠义。”
刘备站起身来,凝视着甘宁,久久不语:“若非忠义之士,兴霸何以称刘表为刘荆州乎?凭此一点足矣。”
甘宁一愣,但旋即释然。是啊,直到现在他的内心深处仍旧没有丝毫忌恨刘表,反叛不过是个人恩怨而已,人为了生存,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恰在此时,一小吏兴冲冲闯入柴房,报道:“主公!好消息,好消息。”
“发生了什么事!?”
“孙翊大败,往浔阳方向逃去。”
刘备一愣:“孙翊败了!?这......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