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愤怒地瞪着玄衣男子,“我为什么要和你道歉?你说这脆参是你的,你叫它,它答应吗?”
玄衣男子神色一凝,随即回答,“它是死物,如何能回答。”
沈希继续说道:“是啊,它不会回答。你就不能证明它是你的。我就没必要和你道歉。我打不过你,所以这山上的东西都是你的。我要打得过你,我也可以说这山上的东西都是我的。这是个非常简单的道理。你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让我道歉那是万万不能的。”
玄衣男子被沈希说得语塞,竟一时间寻不出她话中的错处。
他只是独自在山中太久,过于寂寞。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趣的小姑娘,就想和她交谈交谈。看来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笨拙。
沈希见他不说话,只当他决定放过自己了,就往山下走去。
可没走两步,她就觉得头晕目眩,举步艰难,然后,一头扎倒在地。
原来,那角鼠的唾液有毒,能够麻痹人的神经。
沈希修为太低,根本觉不出异样。她甚至都没有在意自己的肩膀为什么不疼了。
等她再次醒来,已近黎明,微白的晨光照在她的身上。
沈希坐起来,发现自己在山脚下的一块青石上躺着,竹篓就在身边。她紧张地打开竹篓。
脆参!
一支巴掌大的脆参俏生生地躺在仙灵草之上,可爱诱人。
她这才打量着周围,哪里还有玄衣男子的踪影。再看自己的肩膀,伤口已经痊愈,连伤疤都没有留下。
他到底是什么人?
沈希抱着竹篓,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玄衣男子的来历。看来只能当自己遇到一个古怪的神仙了。
要死,出来一整夜都没回去,可别把娘吓坏了。沈希跃下青石,把脆参往竹篓底下塞了塞,往家奔去。
远远望去,一个娇小的女人急匆匆地朝西山奔来。
这不是别人,正是庄氏,沈希的母亲。
“娘!娘!”沈希目力要比普通人好许多。
庄氏一听是女儿的声音,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她跑向女儿,见女儿浑身血污,衣服也破了好几处,吓得她脸色发青。
“希儿,你这是怎么了?”庄氏抓过沈希,翻着她的衣裳,“怎么弄成这样?怎么受伤了?”
沈希笑着抹了把脸,说道:“没什么,就是摔了一跤。”她兴奋地把竹篓递给庄氏,“娘,你看这是什么?”
“仙灵草?怎么有这么多!”庄氏极为惊讶。
“我找到一个好地方,那里长满了仙灵草,我只采了一部分而已。”沈希双目发亮。
庄氏抱着竹篓,眼眶湿润。她将竹篓背好,拉着女儿的手,往家走去。
沈希非常奇怪庄氏的反应,关切地问道:“娘,你怎么哭了?你难道不喜欢仙灵草?”
庄氏强挤出笑容,说道:“没什么?只是眼睛有些不舒服。我当然喜欢仙灵草,这是你爹最喜欢的草药。有时候一摆弄,就是一天,他也不嫌烦。”
沈希这才略微明白,看来庄氏真的很爱沈林。她没有过恋人,不明白睹物思人是什么感觉,却也知道情思是最折磨人的东西。
素未谋面的父亲沈林已经失踪两年了,想必已是死了。
沈希暗叹。庄氏年纪这样轻就守寡。她的一生还很长,不应该在思念和痛苦中度过。待到她有能力安顿好弟弟妹妹,就让庄氏再嫁吧。
若是庄氏知道沈希有这种念头,非把这逆女给抽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