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方笑语给他放了一日的假,叫他在京城里多看一看,看一看百姓的生活状态,看一看京城的风土人情。
他虽长在京城,可除了平日里吃喝玩乐外加跳跳舞外,对于京城各处的风貌,恐怕还不如那些常年往来京城的人了解得多。
方笑语说过一句话,灵感来源于生活。说实在的他有些一知半解,可鉴于当时方笑语与解语所说的那段话,他还是决定听话,静下心来好好的将京城走上一走。
方笑语叫他在木桩子上来去自如,她给了他三日时日,他却费了整整五日才做到,为此,方笑语可没少打击他,可偏偏他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凡顶嘴的,那就是拳头伺候,比他老子都狠。
石司徒抻了抻腰,觉得浑身上下都要散架了,不动还好,一动,连骨头都泛着疼。
看时间还早,石司徒却已经早早出了门,在自家府邸处围着跑了几圈,出了一身的汗,算是热身。而后回府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裳,带着些银票还有散碎银两,按着脖子便出了门。
“老爷,司徒近来回府时每每疲惫之态,那方笑语都叫他做了些什么?”柳氏有些担忧自己的儿子。虽说这小子不成器,可从前都是她捧在手心里疼的,自从去了方笑语那里,每日里满脸疲惫一身负累般的模样回来,有时连饭都没用倒头就睡,有时却又大碗大碗的白米饭,一人就能吃下四五碗去,叫她看了有些心惊胆战。
石将军哈哈一笑,道:“我也问过这小兔崽子都做了些什么,毕竟我虽听那方剑璋提过他这闺女本事的很,可如何本事却一概不知。你可知那小子说什么?”
“司徒都说些什么?”柳氏好奇不已,看自家老爷这副模样,当是开心多过生气,莫非还真有进展不成?
“那小子可是将笑语那丫头给数落惨了。说是半点也不看我老石的面子。天天逼着他训练各种奇怪的东西。”石将军眯着眼一笑。
“奇怪的东西?”柳氏哪懂这些,越听越是迷糊。
“嗯,说是在地上画几个圈儿,里头摆上石子。写上数字,外头有人念着数字,叫他飞快的对应起圈中的数字,而后踩踏上去,还不能碰上石子。还有什么在摇晃的只能踮起一只脚尖的木桩之上来去自如之类。”石将军神情看上去十分愉悦。
柳氏越听越糊涂。道:“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学来有何用?”
石将军却大笑一声,道:“你们女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别看这些东西奇奇怪怪,可其实哪个都是锻炼人反应的绝好招数。你莫非没有察觉,司徒这几日走路步子都轻了不少?”
石将军不愧是战场上无往不利的大将军,一听石司徒提起方笑语那些稀奇古怪的招数立刻就知道这是方笑语在锻炼他儿子的反应与灵活的。
只不过,方笑语锻炼石司徒是为了将来他跳舞会跳的更加自然有利,是为了石司徒练舞所用,可是到了石司徒的嘴里。他就开始忽悠他爹这是方笑语在教他练武。
练舞与练武,别看读出来是一样的,别看只不过一字之差,可意思却差着十万八千里路呢。
不过石将军也没怀疑石司徒的话,对于一个练武之人来说,对方的脚步是否比之从前轻盈,姿态是否较之从前挺拔,一看就能看的出。
何况,石司徒可是他儿子,天天见。日日见,有什么变化,哪怕只是一丁点,也难逃过他的眼睛。
柳氏狠狠的白了石将军一眼。道:“你口中的方笑语可也是女人,有本事你当着小辈的面再说一句头发长见识短的话来听听?”
“哈哈哈哈我老石可不敢在那丫头前儿个说这话。你是不知,那方剑璋可是与我老石一般手握五十万兵权的大将,碰上他家闺女,还不是怂的直缩脖子?”石将军狠狠的嘲笑了方剑璋一番。他可记得清楚,方剑璋那家伙每每提起笑语那丫头。不是骄傲夸赞,就是直缩脖子。想起他家闺女的彪悍,连这个久经沙场的大将都发怵。
“那丫头有这般厉害?”柳氏还有些不信。
在她心中,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能做些什么?就算是将军的女儿又如何?他家司徒还是将军的儿子呢,不照样废的如此得天独厚?
何况她家老爷她知道,轻易可不是个喜欢夸人的人,特别是在武学之上,那可是从不服输的主儿,别看他跟方剑璋关系不错,可比起武来,照样不服输,撸起袖子光着膀子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也有,就是输了嘴上也不愿承认,死活非得拉着人家再比一场,他能这么夸赞方笑语那丫头,那可真是难得的紧。
石将军却摇着头苦笑道:“你可别小瞧了这个女娃娃,看起来人畜无害,内里头可凶戾着呢。先别说那方剑璋见天的见了我就夸他家闺女有能耐,还记得先前儿个我与他切磋,都是输多赢少。”
“老爷还说这些年那方将军本事大了不少。”柳氏点头。
“十几年前,我俩曾为正副将,一同战场上杀过敌。那时候校场上我与他比拼,他实力远远不及我。我这人天生力大,正面碰撞,鲜少输人。这些年来我虽都在京城,只皇上有需用时才会领兵出征,可功夫底子从未落下。可不过短短几年光阴,再切磋时,那方老鬼却已超过我甚多。”石将军的情绪有些落寞。
“老爷也还正壮年,可不比那方将军差些。”柳氏察觉到石将军的落寞,连忙安慰道。实则在她心中,确实也是任何人都比不得自家老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