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王涛没有回话，显然煽动得还不够。积压的愤怒越多，爆发出来的力量就越大。

“王涛，你说过，这一辈子，都会帮我妹妹的。现在，她走了，被人杀害了，难道你不想为他报仇吗？”

“报仇……”王涛嘴里不停第念叨着这两个字。是，别人杀掉了他喜欢了十几年的人，他确实应该报仇。可是，跟谁报仇呢？明月？

那是他的兄弟，是他敬仰崇拜的人，更是他人生的目标。难道，他要亲手毁了自己的梦想么？

他愤怒，他痛恨，但他下不去手。

应该报的仇，他不能去报。应该陪伴的女人，他无法陪伴。此时此刻，他还能做什么？寻到谢生凤的尸身，真不知道，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十年之约，他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个。没错，十年之约。活着的时候，没能在一起。或许，下了黄泉，还能再见一面。可能，在来世，还有相爱的机会。

既然今生不能相恋，那来世再续前缘。

他从脸上摘下了无常面具，这份明月赋予他的力量，将他扔换回去。

“你杀害了谢生凤，我恨你。你是我的兄弟，我爱你。无常面具是你给我的，愧对你的信任，现在还给你。”

明月接住无常面具，区区一张面具，却有着千万斤的重量。他的愧疚，让面具变得沉重无比。

谢生龙惊呆了，斥责道：“王涛！你干什么！不想给谢生凤报仇了吗？”

“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我面对的，是我不能下手的人。我相信，谢生凤也不希望我跟明月反目。”

谢生龙只能咬着牙，什么也说不出来。

虽然面具给了出去，王涛仍然有无常面具的力量。从红葫芦中，跑出来的阴气缠在他的手上。他的双眼，再次塞满泪花，沉重地说道：“明月，再见了！大家，再见了！”

“不要！”明月大吼一声，以光的速度飞过去。然而，还是迟了。

王涛的手按在自己的身上，立刻窜出无数血洞，命丧当场。

柳叶和黑衣屠龙人都很难过，为王涛感到惋惜。一个大好青年，没能逃脱一个情字。面对谢生凤和明月，这个选择对他来说，实在太难了。

或许，只有这一条路，才能以最好的方式，面对他们二人。

明月抱着王涛，哭了出来，“你为什么这么傻。”

哭过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将谢生凤放在王涛身边，将他们两个人的手放在一起。他知道，这个结果是最好的。对所有人来说，这是最想看到的结果。

这是灰色阴暗的一天，身边的人，接连失去，战意全无。好在，除了执迷不悟的谢生龙，再没有任何敌人。

面对明月，黄忠，柳叶，黑衣屠龙人，谢生龙没有任何机会。所以，他选择了一条更极端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