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应声回答:“晓得了,妈。”
还真别说,她们家这大白菜长得还真不错,她一个手掌还捏不住,必须要两个手才能拿稳一颗,她顺手将一颗大白菜放在地上,然后再去砍另外一颗,砍好两颗大白菜后,苏然抱着白菜往屋里走,暗自想到这两颗白菜还真沉啊。
“妈,咱们地里白菜长得真好。”苏然不由得感叹一句。
“那可不,这么大的白菜一颗就够咱娘俩吃一顿了,咱地里那么多白菜,吃不完怕要浪费了,到时候砍些去给你姚婶子,姚婶子家养猪,吃不完到时候和糠糊糊熬着给猪吃,猪长得壮实。”
猪吃白菜?苏然突然想到一句话——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苏然脑袋一动,吃不完要浪费可以卖给别人吃啊,反正丢了也是丢了,还不如能挣几个钱算几个钱。苏然有些激动地说:“咱们可以去卖菜啊!”
然而苏母却没有多大反应,摇摇头说:“咱这里都是庄稼人,哪家都有吃不完的菜,哪里还轮得到买咱们的。”
这倒也是,周围都是庄稼人,蔬菜这些肯定堆着吃也吃不完,但是卖菜卖菜,这菜肯定不是卖给农民了。“妈,我的意思是出去卖,卖给镇上的人或者城里边的人。”
苏母听见苏然这话,放下手中的活看着苏然,她这个女儿不仅好了,居然还会想办法挣钱了,虽然这样的想法不现实,但有想法总归是好的了。“我们这里离镇上有三十多里路,走过去根本就来不及,而且我听说镇上的菜都有周边的村子给提供,根本就轮不上咱们。”
苏母这话一说无疑又给苏然泼了一瓢冷水,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凡事只要想做就没有做不了的,不急于这一时半会。
吃完晚饭,苏然早早地就去床上躺着了,然而她并没有睡觉,而是静下心来思考接下来的路怎么走。现在是年代大概是z国的八十年代初,经过了文化大革命后,城市里边的经济都开始活络,而她所在的农村比较偏远故而还是一样的贫穷。
在这个年代想要挣钱不难,但关键是要走出去,然而苏母身体不太好,做不得多少活计,她要是出去了苏母就是一个人,她大哥一家可不是好东西,隔三差五就要来他家打一趟,可恶至极。
说道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苏然就恨的牙痒痒,苏军比苏然大十五岁,当初原主“苏然”生病发高烧正需要用钱的时候,十八岁的苏军跳出来跟苏老太说他要进城去打工,让家里把仅有的积蓄都拿给他。当时苏老太一听自家孙儿竟然这么出息了,要外出去挣钱了,心中欢喜的不得了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孙女的死活,后来苏军没两天就从所谓的城里回来了,回来时气鼓鼓的说城里人简直不是什么好东西,把他的钱骗了不说还不让他在城里待了。
苏老太一听到自家孙儿这么说,心疼的不得了,爱财如命的她居然说钱没了没事儿,只要人好好地就成,那段时间苏老太因为钱的事心情不顺,但又舍不得责骂孙儿,则一直拿苏母和苏然出气。
到了苏然四岁的时候苏母才发现苏然的智力有了问题,她求了苏父好久才拿到一丁点钱带着苏然去了隔壁村的王大夫那看病,王大夫望闻问切了半晌才摇了摇脑袋对苏母说是发高烧没有及时医治烧坏了脑子。听到这话的时候苏母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
打掉的牙往肚子里边咽,苏母带着苏然依旧回到了苏家,苏父虽然对苏然不喜,但好歹是他的女儿又有苏母护着,他平时骂虽骂,但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了苏然的存在,但苏父离世之后苏家便迅速将他娘俩都被赶了出来,苏母本以为被赶出来也好,免得受苏老太一家的白眼,然而苏军一家却隔三差五便来她们家一趟,说什么苏母是苏家的人,苏母现在的东西也都是苏家的东西,他理应拿回去。
苏然十三岁的那年,苏军的儿子苏强三岁,三岁的苏强就已经会欺负他的小姑苏然了,经常让苏然趴在地上给他当马骑,苏然要是不听苏强就拿着竹片狠狠地抽她,又痴又傻的苏然受了欺负也不知道说,直到好心的村里人看见了苏母才知道这回事,然而苏母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苏然,而苏然也不知事,苏母一不留神就跑到村子里晃,免不了受些欺辱。
三岁时候的事情正常的人可能记不得了,而现在的苏然则像是捧着一本回忆录,每一个记忆片段她都清晰无比。对于她大哥一家如此过分的对待她和苏母,她既然霸占了原主“苏然”的身体,取代了原主的存在,那她有义务替原主讨回公道,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