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子同样不敢吱声,小心翼翼盯住父亲,心中猜测谢九思这话究竟何意?
二老爷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很快他又恢复镇定,摆出一张慈祥的笑脸:“九思胡说什么呢,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只会为你着想,你可不能听信旁人的谗言,你母亲的嫁妆,自然是你的,难道我还缺了这些东西不成。”
谢九思神情淡漠,眉目间尽是一番嘲讽的意味:“如此最好。”
二老爷苦口婆心的劝道:“大哥不知从哪弄来一个野种,这还没有生下来,就开始宵想爵位,九思啊,你可不能搬走,为父想要留下这些东西,其实只是不想让你离开而已。”
谢九思快要被他气笑了,简直大开眼界,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他的脸皮该有多厚!
“不劳二伯父操心,侯爷已经发了话,令我分府别居,九思不敢违抗。”
二老爷心中一怒,立即阴谋化了:“大哥当真如此?”为了给野种铺路,大哥用心良苦,现在就赶九思出门,好狠的心。
谢九思由得他误会,他相信大管家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昨日只有他去见过侯爷,今日便要分府别住,旁人只会猜测侯爷为了尚未出世的儿子铺路,却不会责备他不孝,毕竟,他可奉命行事。
二老爷连忙说道:“九思你出府不方便,你母亲的嫁妆,还是留给为父保管,也算是留给为父一点想念。”
呸!谢九思心里怒极,表情越发平淡,笑着说:“行啊,我已向侯爷禀告过,要同平西王世子一起,他那人,横行无忌惯了,到时候还请二伯多担待,他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话,拿出什么证据,二伯最好早做准备,免得到了御前不好辩白。”
二老爷瞳孔不经意地一缩,一瞬间,他想到了承恩侯府,外面的传言平西王世子消息灵通,难道.......
一定要将他们分开,巨大的恐惧笼罩了他的心头,二老爷只有一个念头,坚决不能让九思招惹这个祸星:“你一个大男人,怎能......”
二老爷话音未落。
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怎能什么?”
秦子臻倨傲地站立门口,冷冷淡淡的视线毫无情绪,仿佛蔑视着一个蝼蚁。
二老爷又惊又惧,脸色瞬变,斥责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他想上前争辩,他想高声怒骂,他一个侯府老爷,难道还会怕了一个藩王世子不成,但是他不敢,他怕秦子臻手中真的握有什么把柄。
秦子臻漫不经心地瞥过他,眼中寒意慑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二老爷身体一僵,强撑住面子反驳:“你......我教育我的儿子.......”关你何事?
后面的话,他没有机会说出口,恐惧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间产房,里面的女子苦苦哀求,让他一定要照顾好孩子,可是,如今他的两个儿子,一个死了,一个残废,女子要找他索命。
“你......你别过来。”二老爷惊恐的瞪着前方,额头渗出冷汗,他惨白的脸上毫无一丝血色。
“见鬼啦———”二老爷惊叫出声,浑身颤抖不已,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冲出院外,哪会顾忌他的妻子儿子尚在屋内。
宋康盛做出打人的架势。
二夫人吓了一跳:“我......我马上就走。”
五公子紧紧跟在母亲身后,好汉不吃眼前亏,谢九思离府也好,他少了一个竞争对手,父亲的产业只会留给他继承。
谢九思面色古怪,瞥了秦子臻一眼:“他......”
秦子臻面不改色:“他是做贼心虚,你别怕。”
谢九思白他一眼,他才不是害怕,只不过二老爷发疯确实怪异,想了想,他也懒得多问,不管秦子臻有多少手段,他只知道,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
秦子臻微微一笑,他的小九,总是这么识趣,倒不是不想告诉他,而是现在人多口杂。
他的秘密,他会等待小九一点一点来挖掘。
秦子臻一挥手,令人前去搬东西,转头看向谢九思:“我们走吧。”
谢九思含笑点头,紧接着眉头一蹙,关切道:“你的脸色不好。”
秦子臻道:“无碍,回去睡一晚上就好了。”他现在只有四级异能,制造幻觉有些勉强,刚才那一下子几乎耗尽了他的精神力,这还多亏了二老爷意志力薄弱,不过往后一个月的时间里,二老爷噩梦连连,估计以后他都不敢再找小九麻烦,除非他不怕鬼缠身。
秦子臻春风得意,强制押着小九回府,那一点点消耗,对于他现在的心情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谢九思几次张开嘴巴无言辩驳,心里有些懊恼,还有一些无奈,后来干脆破罐子破摔,住就住,谁怕谁,喜欢上了秦子臻,明知他性子霸道,其实他早就该有这样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