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旬低头望着施宁玉手上一四方方黑色木盒子,道:“你当时若别跑的那么快,这东西就已经在他手上了。”
施宁玉那双乌眸睁的更大了,心道:难道下午的事萧大哥都看在眼里,那么当时我怎么没看到他呢!
“你这丫头啊!”萧旬那双大手又揉上了施宁玉的脑袋。
施宁玉想到了什么,语句又急又快:“萧大哥,当时是你在唤我吗?”
萧旬点点头:“小玉儿还是和以前一样调皮啊!”
他说她调皮,意指她暗中在绣囊上下了“痘痘粉”的事吗?
“我也不想害他那样的,当时我下了“痘痘粉”,打算晚上悄悄去给他解药的,谁知道后来出了变故。”施宁玉的头低的更低了,声音细如蚊嘤,萧旬武艺高强,耳力自然不在话下,所以这细小的声音还是被他清清楚楚的听到。
“那小玉儿能说下原由吗?”萧旬语气慵懒带着挑趣的意味。
“我.....我.....我.....”施宁玉断断续续说了三个我,也说不出下文。
萧旬怕自己再这么严肃质问的样子会吓到她,连忙转移话题:“玉儿让我看看你轻功怎么样?”
嘴里这么问着,身子率先跃起,他的身姿如仙般“飞”起,施宁玉对于他的转移话题,笑得十分甜,随后追上。
“夜很深了,早点睡。”萧旬衣袂飘飘立于屋檐之上,对着面前的少女道。
施宁玉觉得这时间过得好快,她向前走几步回转过身子深深看一眼萧旬,她乌眸清澈,笑靥如花。在月光笼罩下,周身散发一层淡淡荧光,如夜间出来玩耍的精灵。
她回转身子一跃而起,跳下屋檐。
她没有转身看萧旬,她怕她转身时看到的是他离去的背影,她害怕,她不喜欢那样的一幕。所以直到她进了里屋也没有回眸看他。
第二日,施宁玉感觉浑身虚软,倦意深沉,睡到下午,还是妙诗进来叫她起来的。
施宁玉摇摇脑袋:“好累,让我再睡睡吧!”她现在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
“小姐,先起来吃饭,吃了再睡,您都一天没吃了。”妙诗摸摸施宁玉的额头,没发高烧啊!小姐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施宁玉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一句什么又沉沉睡去。
......
玉帘苑的院子里站着两位少年,他们眉目紧锁。
大约一刻钟后,从室内走出一位中年男子,后面跟着一位粉妆少女。
“曾大夫,我妹妹怎么样了?”施宁正大步跨前,满含焦急的问。
“我姐姐生的什么病啊?”施宁奇焦切的问,“前几天我看姐姐挺好的,怎么这几日突然就病倒了?”
“二位公子,小姐只是体虚疲劳,好好休息,调养几日就好了。”曾大夫俯身回答。
“可是我家小姐已经躺在床上三日了,三日里都没进食,连起身的力气都没。”妙诗蹙眉一脸担忧的说着,“小姐身子向来很好的,怎么突然会病倒呢?”妙诗喃喃自语。
“难道是那天晚上,小姐出去后,在外面着了风凉吗?”妙歌眼神漂游似在回忆那天晚上得情景。
那天夜里是她守夜,知道小姐是听到外面的动静跟出去看看的,她就坐在椅子上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就睡着了。以她对她小姐的了解,她小姐的轻功足够保障她的安全的,所以,丫鬟几个也便没有感到担心。
也不知睡了多久,半夜内急醒来,妙歌发现小姐还没回来,她正欲准备去隔壁叫妙诗她们几个时,刚走到门口,她的小姐满脸通红的走回来。大开的大门外,她看到对面屋檐上,立着一位白衣飘飘,风神俊朗,气宇轩昂的贵公子。
“都大晚上的,你们怎么能让她出去呢!”施宁正的声音又急又大,吓了妙歌一跳,打断了她的回忆。
“你这丫头怎么照顾人的?”施宁奇怒目瞪着妙歌。
两位公子一喝一瞪,吓得妙歌退后一步,“扑通”跪在地上,低着头唯唯诺诺的,音细如蚊:“小......小.....”口中的话都不成句了。
妙言送了大夫出去后回来正好见到这一幕,适时站出来为妙歌解围:“三公子,小公子,请息怒。我们婢子几个,曾听二公子夸耀小姐的轻功了得,在京都里,没人的轻功能胜过小姐。而且,小姐机灵聪慧,一般的歹人不能拿她怎样!那夜小姐回来时,奴婢去见过,没有异常,身子也未见着凉,小姐的心情也极好。谁知睡了一夜就这么奇怪的病了,都怪婢子们疏忽了。还请二位公子饶恕我们吧!”妙言字字珠玑,说话铿锵有力,一点胆寒都没,说完后,也跪在地上。站在妙歌身边的妙诗察言观色,也跪了下来。
施宁正望着他面前的三位丫鬟,三人之中数妙歌最恐慌胆寒,她低着头,脸色苍白,额头的汗珠如豆大粒粒滚落下来,浑身瑟瑟发抖。这丫头被自己兄弟两个吓得不轻,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妹子的性格他最了解了,凭玉儿房中的丫鬟的能力怎么能看得住她,别说他们了,换成自己她也会从他眼皮低下溜出去的。父亲当初送她出去学艺,真不知是帮她还是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