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宁玉走进室内的时候,桌上的雁鱼铜灯照亮了整间屋子,那一身靛蓝雪绸缎子织锦衫,衬得那背影更加贵气不凡。他似听到动静转过身来,英气的五官总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向阳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妙诗她们几个若哪里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向阳华容见那大步跨进门槛走进屋内的少女,嘴角抿起一弧极其好看的笑,道:“是华容唐突了,玉儿不要见怪。”
施宁玉裂着嘴,她觉得自己的笑别提有多难看了,对于向阳华容亲密称呼,她当没听见,脸色依旧保持着这个笑容道:“不会,不会。”
心道:虽然你我有婚约在身,但男女有别,这么晚了,还一直在我屋内呆着,未免太不好了吧!
“华容自知这样不妥,但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玉儿相助,所以叨扰置此,实在不应该,但华容只说几句话就好。”向阳华容好像看出了施宁玉的想法。
施宁玉一惊,难道自己的表情这么明显?脸色有那么一瞬的尴尬,但很快被她收拾起来,脸色故作轻松自然。
“向阳公子有什么话尽管说吧!不要顾虑。”施宁玉走到榻旁,脱了鞋子,身子一倒,伸个懒腰,似自言自语道,“累死了。”
“施小姐若觉得累,何必勉强自己呢!”向阳华容这话说的好像话中有话。
施宁玉蹙眉,心里突然有一股奇异的感觉,向阳华容说的这话,该不会是被发觉了什么吧!她也没发觉到,向阳华容对他说这句话时改变了称呼。
她装着很镇定的样子,闭着眼睛淡淡的道:“我做事从来都只做自己喜欢的事,何来勉强自己。”
“其实,施小姐不一定要抹黑自己,还有其它的办法可行的。”此时的向阳华容,嘴角挑起一抹别有意味的笑。
施宁玉微微眯着眸子。
自从她得知父亲早早为自己定下这门亲事,婚期又在两年后,她焦急害怕。曾请求父亲取消这婚事,可父亲以众多借口推托,什么面子,妇德,贞洁等说个遍,最后只给她一句,“爹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施宁玉几番闹过,什么摔东西,绝食,闭门不出,就差自杀和离家出走没试过,还是动摇不了她爹爹。
她见劝她爹这边没作用,于是把目光投到了向阳家,她几番打听,终于得知向阳家是知书达礼的富裕人家。肯定不愿意让一个三天两头闯祸,刁蛮无礼的女子进门吧!
所以这段日子以来,她到处闯祸,把自己树立成刁蛮无礼的形象,希望向阳家对她的不满,能退了这婚事。
可是结果,还是让施宁玉失望的。
就拿上次她和兰心郡主当街斗殴的事来说吧!那事后,她名声在京都雀起,针对那事,有人说:施小姐小小年纪,就见义勇为,可真是女中豪杰啊!又有人说:她这是炒作,想让京中的皇亲国戚注意到她,好与皇族攀上关系。又有人说:我还没见过这么泼辣没教养的闺女,这施侯爷怎么教出的女儿.......
什么好的,坏的闲言碎语都朝着她喷来,她只左耳进右耳出,好似他们议论的并非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