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这么安慰自己时,有人把她按坐在椅子上,是她的三哥施宁正。施宁玉用询问的眼神望着他,他的表情先是疑惑的望着她,而后似感觉到什么,他对她挤挤眼。
施宁玉偷偷的把目光往对面瞟去,发现向阳父子三人正满脸异色的望着她。这时施宁玉的手上有轻微的疼痛袭来,她的黛眉蹙得更深了,她知道那是她二哥在捏她,他这二哥的“手语”是叫她别冲动。
施宁玉悻悻的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心里想着,她不能嫁给他,不能。不知道她爹给她订下婚事没。一定要想办法叫爹爹取消了这么婚事,她才不要做向阳家的少夫人呢!
“施小姐可是还有两年就及笄了?”说话的是那位粉衫魅惑的男子,这是他从施宁玉进来到现在说的第一句话。
施宁玉蹙眉疑惑的望着他,这人怎么会问她这个问题,这让她觉得怪怪的。
粉衫男子盯着施宁玉,那双魅惑的眸子里,魅波荡漾,好似要把人的魂魄勾了去。他似从施宁玉眼睛里得到答案,嘴角挑起:“那婚期就定在两年后的十月二十七,那天可是个黄道吉日,两家没意见吧!”
此时的施宁玉看他表情,很有一种计划得逞的感觉。
施宁玉被这话震得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下,她没听错吧!已经说到婚期了?她疑惑的抬首望着他爹,施盛安满眼笑意,点点头,表示没任何意见。
“我有......”施宁玉拒绝的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早在她把目光对着她父亲时,施宁正得到施盛安的示意,就手搭在施宁玉肩膀上轻拍,趁她没注意把她的哑穴点了。虽然这么做有那么点卑鄙,但他知道自己这妹子的性子,不能让她搅黄了这婚事。
施宁正呵呵笑着说,“我妹妹自是乐意了。”
施宁玉现在看着施宁正的眼神,真的可以杀人了。
施宁正深吸口气,面容坚硬,移了目光。这回妹子可是真的生气了。
施宁玉这副不情愿的表情被向阳鸿羲看在眼里,他自然看明白这桩婚事,这女娃是一点都不知情的。
他知道辰国是属于礼仪之国,用他们南国的话来说,是礼教封建的国家。对于孩子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他们南国却恰恰与其相反的,民风十分开放,可以自由恋爱,婚姻自主。但在于三妻四妾上,很多贵族还是无法摒弃的,人总是有私欲的,谁舍得一生一世只对着一张脸。
当向阳鸿義看到施宁玉一副很不情愿嫁给他儿子的表情,他也没有心生怒火,而恰恰相反,他觉得这女娃有主见,敢于抵抗。但似乎冲动莽撞了点。
不过她毕竟还是小,这点不必太苛刻。
施宁玉那双乌眸闪着锋利的光芒,紧紧的盯着向阳华容。
向阳华容似感觉到这股似要把他活剥的目光,他盯着她,那又黑又好看的眉形皱的变形,但也不失风华。
“施侯爷,看来施小姐不喜华容,这婚事还是就此罢了。”向阳华容站起身来,对着施盛安施礼道。
施盛安脸色微变。
这回施宁玉对这向阳公子倒生出些好感,
“容儿?”向阳鸿義眼里闪过一丝不可觉察的惊恐。南国的婚事向来都是自主的,可是容儿这终身大事容不得他自己做主。
向阳鸿義只那么一瞬异色,满脸堆砌笑容对着施盛安道:“听闻施小姐从小就外出学艺了,对我们家的容儿不甚了解,现下对这终身大事一时还是难以接受的,毕竟年纪小小的,对这婚姻之事还是排斥的。”
向阳鸿義又看着施宁玉说:“反正距离婚期还有两年多,不如就让你们二人多多相处,到时候再说,可好?”所谓日久生情嘛!他可不相信他儿子如此俊朗,哪有女儿家是不心生好感的。
施盛安看施宁玉虽然脸色通红,但眼神稍缓,附和道:“是啊!是啊!”
施宁玉对二老一唱一喝的样子,实在无语,把头转向另一边。
........
施宁玉红着一张脸,什么也没说离开大厅。
妙诗,妙言,妙歌,妙画四位丫鬟紧跟其后,可没一眨眼功夫,她们家的小姐已经消失在她们视线里。他们互相对望一眼,连忙往玉帘苑跑去,跑在最后的妙画小声嘀咕句:小姐这是练得什么功,可以眨眼间不见人了。
当四位丫鬟气喘嘘嘘赶到朱漆木门前,那门已经紧闭,妙诗耳附在朱漆木门板上,里面一点声音都没。
见妙言询问的眼神望着自己,妙诗蹙眉摇摇头。
没声音,她的心就更焦虑了,如果生气,发泄出来就好了,如果憋在心里,憋坏了怎么办?
妙诗急的团团转。
“公......二公子.....”妙诗着急间跺着步子,不小心踩到施宁正的脚上,吓得连忙往后退几步,低着头,一副准备被挨骂挨打的样子。
她惊慌恐惧,身子瑟瑟发抖,却等不到那句愤怒的话。
袖子被人拉了下,她抬头望去,妙诗对她无声说:三公子这会儿心不在你这呢!
妙言那双机灵的眸子往施宁正那方向瞟去,示意妙诗去看。
......
施宁玉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气得浑身发抖。
现在她明白了,她父亲为什么把她从师父身边叫回来,就是想把她给嫁出去啊!
她以为她爹爹是最疼她的,跟别家孩子的父亲是不一样的,虽然这七年她不在他身边,但小时候的点点滴滴,让她一直以为她爹爹是疼她的。可现在他居然在没经过她同意之下就要把她嫁人了,而且是嫁给一位她从来没见过的人。
她的终身大事,他难道就一点也不上心吗?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这样想着就满肚子的委屈,泪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玉儿,开门让二哥进去先,你有什么意见,什么想法,坐下来我们谈谈。”门外传来施宁正满含歉意的声音。对于自己刚刚动手点了施宁玉哑穴,他很想抽打自己的手,可是在那样的场合下,她害怕玉儿说出冲动的话来,这对她将来去向阳家生活会有影响,于是他疾手之下,悄悄点了她穴道。
“我知道我那样做不对。”
“玉儿.....”门外的声音很小。
又过了一刻钟,房门没动静,施宁正轻轻叹了口气,“你好好静静,二哥迟点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