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季泽爵离开后,季洺王搂过顾仪容轻声道“她长大了,我们应该放手了,让她自己去闯吧!很多事情她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我们要相信她!你看你又哭了,要是叫小爵知道她又该担心了。”
顾仪容靠在丈夫的怀里点头抽涕着,她知道,可是眼泪就是不受控制的留下来,如果季家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去接替这一切,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把季泽爵换下来,季泽爵从小便没有享受过父母的庇护,好不容易得到族内上下的一致认可,却要背负血海深仇,背负家族使命。这样的包袱对于她一个16岁的孩子来说太沉重,更何况她还是个女娃儿,她心里该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啊?这个时候的顾仪容,更希望季泽爵天赋平凡或者没有天赋。
季洺王声音再次响起“小爵自从天赋觉醒后,修炼速度明显比以往要快上许多,刚刚我发现她已经灵动境了!”
“什么!灵动境!对于这个位面来说,已算是名副其实的妖孽了!”顾仪容惊讶的抬头望向丈夫,失声的道。
“是啊!我们得小爵越来越厉害了呢!”季洺王骄傲的道。
“不管怎样,我一想到她这般拼命,我这心就特别的疼。”
“我又何尝不是?成长不就是要跌跌撞撞的摔倒,然后在踉踉跄跄的坚强,小爵不就是如此的吗?”季洺王怅然的说道。
季泽爵的心固然是沉重的,她刚刚离开的并不轻松,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逃一般的离开,她不忍看到奶奶流着泪的脸,不愿看到爷爷望着她满是担忧的眼神。她只能笑着劝慰,装作没事人一样。这一个月的疯狂修炼并不是她想看到的,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痛苦,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思考,去想那么多。
出了家族结界后,季泽爵站在一处空地上,远远望着家族那道结界发呆,她似乎要看穿后面那里的一切,可那里却没有半分美好……唯一令她牵挂的爷爷奶奶,现在竟也是她最不想面对的,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她叹了口气,转身飞快掠了出去。
“你很坚强!”耳畔响起龙麒淡淡的声音。
“这不是坚强,这是逞能。”季泽爵自嘲的道。
“逞能也要有那个资本不是吗?”龙麒又道。
“龙麒,你知道吗?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在我毫无防备间,一时间叫我不知该如何接受?心中更是无法平静,我需要时间去整理好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好面对那些属于我的责任……”龙麒没有在说话,因为它知道他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这种事情只有靠她自己。
一个月的疯狂修炼,季泽爵得到了全面的提升,但这种提升并没有叫她有一丝的喜悦,此时那道倩影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翎雨...”季泽爵喃喃道,恐怕现在也只有那个人才能让自己的心情轻松下来吧?
风之意境如今已被她领会贯通,再次施展《凌空虚渡》,飞行速度与先前相比,更是增加了几倍,现在已是达到难以想象的速度,回来的时间自然也明显减少,仅仅用了回去的一半时间,便出现在小县城的上空。
季泽爵没有直接飞回住所,而是来到了学校,上午的校园是学习气息最浓的时候,她漫步在校园的操场上,春天的气息强烈而又清新,叫她紧绷一个多月的神经不由放松下来,她走到足球场看台上,找了个干净的台阶坐下,静静的感受着这份宁静,16岁了,16岁的普通人,都应该这般快乐、无忧无虑吧?
朱翎雨的身影再次闪现在脑中,回想起禁地之中,刚进入禁地时,季泽爵由于和伙伴们被分散在不同地方,孤身一人的她警惕周围环境的同时,不断向禁地深处前进,因为她知道伙伴们会在那里等她,已经三天过去了,她杀了十三个玄级低阶凶兽,五十多个玄级中介凶兽,7个炼体后期的人……
经过一片林海,隐约听到有打斗的声音,一向不爱多管闲事的季泽爵,竟然鬼使神差的向那里赶去,走近看到一群人围攻一个女孩,女孩带着面纱,却掩盖不住绝代的风华。
看到这番景象的同时,季泽爵感受到周围暗处,同样隐匿着的几股气息,他们似乎和自己一样,关注着那里的动静,思绪片刻便是打算转身离去。
起身刚迈出一步,便听到后方那群人的yin笑声,季泽爵原本迈出去的脚像灌了铅一般,再也向前移动不得半分,咬了咬牙,转身冲向那里,以最快的速度飞掠到女孩身边,抱起女孩就跑。
一面带着女孩,一面躲避那些人的追赶,一面躲避未知的危险,这样飞奔了半天的功夫,终于将那些人甩掉,寻了块空地,检查了下女孩的情况,找出一颗疗伤丹药,将面纱掀起盖住上半边脸颊,把嘴漏了出来,塞进去,做完这些,季泽爵一头栽倒在女孩身上昏睡过去,她累坏了。
再次醒来已是次日的中午,检查了下女孩的伤势,季泽爵的眉头紧锁,女孩气息微弱,体内灵气凌乱,如果不是女孩修为了得,再加上之前吃的那颗疗伤药,恐怕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季泽爵立刻运气为她疗伤。
大概小半天的时间过去,终于将女孩的灵气稳定住,她擦擦额头上的汗,旋即看到女孩肩上中的毒针,便撕开女孩的衣服将毒针取出,嗅了嗅,骂了句“卑鄙!”
女孩中的毒叫“焚香”无形无味,中毒者会感到头脑晕眩、四肢乏力,但无性命危险。如果不是女孩功力深厚,恐怕早就被那些*害了。
季泽爵打来一盆清水,为女孩清理了伤口,她取出一粒解药,拿下女孩面纱,正打算喂给对方,她愣住了,同时手中的药脱落,掉在女孩衣服上……
此时,女孩那张美到无法形容的脸颊,完完全全呈现在她的眼前,虽然脸上还有残留的血迹,但丝毫不影响女孩的美,季泽爵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她,一时竟是忘记自己将要做的事。
咚咚咚…心在剧烈的跳动,这时附近一声鸟啼惊醒了她。
慌乱的捡起药,放入女孩口中,然后脸红心跳的帮女孩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她将女孩的衣服烧掉,因为已经不能再穿,面纱拿到河边清洗,这一切都做完后。她猎杀了一只熊,将熊皮弄下来,处理干净后给女孩垫在身下,然后把熊掌架到火上烧烤起来。
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那知第五天女孩醒来,竟然要杀她,还问出了让她囧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问题,从小到大季泽爵是绝对讨厌别人,问她这样问题的,可偏偏这个叫她心动的女孩,却如此无礼,问就问了,还那般的冰冷,理所应当。
也正是这样的一问,令季泽爵直到离开禁地最后一刻,才有勇气和她表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翎雨,你知道我现在很想你吗?
想到这里,季泽爵微微一叹,翻手出现一个杏核大小的传讯符将其捏碎……
教学楼隐隐传出朗朗的阅读声,三年六班的教室里非常安静,正在复习的几个人,突然收到季泽爵发出的传讯,四个人同时望向望向那道倩影,朱翎雨似乎感应到什么,缓缓抬起头,一双琥珀眼眸泛起层层涟漪,一圈圈的扩散出来。
略微轻颤的开口问道“是她回来了?”
这看似简单的一句问话,却是引起了全班同学的注意,大家不约而同的望向,那带着极为不平静语气的人儿。
朱翎雨这一问没有在意身在何处,没有在意身旁有多少人在看着她,她更没有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何不妥,此刻的她,只想知道,那人是否回来了。
牛烈四人闻言同时点头,旋即听到朱翎雨的声音,在教室中再次荡开“什么位置?”
“操场。”相娜简洁的回道。
朱翎雨霍然起身,向外行去,后方传来权苒苒急切的声音“翎雨,我们和你一起去…”话音刚落,只见朱翎雨的倩影,已消失在教室之中……
牛烈、上官雪舞、相娜、权苒苒对视一眼,跟着也冲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