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飞剑迎上大锤。
只听一声清鸣,那剑光忽地消散,化作三只更小的剑,分别向着三人胸口刺来。
竟是剑外化身的功法。
三道剑光中,只有一道是实,另外两道是虚。但虚影也是灵力凝结而成,并不是不会伤人。
憨实男子铁锤下沉,隔住剑光。
秀雅女子身前凝起一道冰盾。
剑光透过冰层一寸,再也难寸进,化作点点金光,消散了。
最后一道剑光同时向叶清月袭来,寒意凛凛。叶清月自忖,这出手的人,至少要与筑基期中期修为,若是她当真只是一般筑基初期的修士,多半会重伤在这人剑底。
还真是看得起她啊!
她心下一冷,没有用武器,也没有躲,只计算着小剑的轨迹,忽地两指在胸前一夹,却恰好卡在小剑的灵力节点上。
如毒蛇被拿住了七寸,剑身颤了颤,乖顺的停了下来。
独眼张横眼睛一亮:“好手法!”
就凭这份精准的判断力,就知道,这女修在剑术上定然颇有造诣。
帘子一下子被挑开,一个身段妖娆的女修依走了出来。
那女修妖娆一笑,一双媚眼如钩子般在叶清月身上刮过,甜腻道:“小妹妹,好手法。姐姐就知道,你一定是这三个人里头,功夫最拔尖的。不知姐姐这见面礼,你可还喜欢?”
那憨实男子和秀雅女子也站在一边,她确理都没理。
情知这女修有挑拨的意思,叶清月也为明说,反手,腕上一用力,金色的小剑倒飞而出,不见任何工巧,电射向倚门而立的妖娆女修。
“礼尚往来,此剑回敬姐姐!”
这一剑也不过是速度快些罢了,那女修本是筑基中期,对上一个筑基初期的年轻女修,起初不以为意,腕上彩绫一展,就待将小剑擒下。
孰料,剑光向着她飞来的时候,她忽觉眼前一花,似乎转眼就换了一个天地。身前身后,浅粉色的花海雨飘摇。耳边似有浅浅的吟唱,迷离而怅惘,她静静的听着,竟有泪水潸然而下。随着泪水的,还有种莫名的畅快和轻松。然忽然间,那一片片薄薄的花瓣,居然是变作万千利刃,从四面八方成一张刀网兜头罩下。她心下大骇,却惊觉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一寸寸逼近自己的肌肤。
死亡的阴影,就在她眼前,一寸寸的,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逼近。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颤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因此而紧绷。那些飞刀罩下来,她会变成一对肉泥吧?上一刻,她还怀着少女般的心事回忆起过往,下一刻,就要在刀雨下零落成尘。际遇变化如此之快,一刻在天上,一刻在地狱。一双无形的手,就那么将她的命运玩弄在股掌。以至于,她连反抗的心思都未升出,就先选择了屈服。她从未如此恐惧过,便是在战场上,也从未有过。
就在她等待着那些飞刀花雨降临时,周身忽然为之一清,花雨不见了,飞刃也不见了。金色的小剑颤巍巍穿过一缕青丝,叮当一声摔在地上。
她大口喘了喘气,一下子就做到了地上。
然在众人眼里,那道金色的小剑,不过是在妖娆女修身侧停了一会儿,然后斩落了一缕青丝,最后落在了地上。
障一叶目,入一人心,而外物外人竟不为动。
这确实相当高明的幻术了。叶清月自修习天幻心经后,便尝试将幻术融进剑法,如今看来,的确有所进步。
妖娆女修复杂的看了叶清月一眼。那一剑,没有伤她分毫,却完全摧毁了她的斗志。以后,她就算未必对叶清月言听计从,但决计不敢再如今日这般放肆。
“三娘子,你什么时候这般怂了!”
一道阴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三娘子垂着头,苦笑了一下,你怎么会知道,在那种不可能抗拒的威压下的恐惧和震撼呢?抬头时,已然迅速收敛了怯懦,换上一脸妖娆妩媚的笑容。
“李郎,见了花骨朵儿一般的小姑娘,就厌了三娘不成?”
一双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李成那张同样阴柔的脸在她面前放大,他将人搂进怀里,低低道:“怎么会?李某一向是个念旧的人。只是,那样不出奇的一剑,怎么就让三娘这般害怕?”
三娘子低低一叹:“不是害怕,只是那剑法,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哦?三娘子竟能看得出她的来路不成?你也知道咱们第一大队是什么情况,几乎都是一窝只会拼命的散修,就算是名门弟子,也定是不受宠或者被人陷害了进来的,但凡有点儿靠山,谁会愿意到这里来?凡是进了咱们这亡命之徒的土匪窝的,就是死了,高兴的决计比伤心的多。谁还会为了他们出头不成?你还忌惮什么?”
三娘子笑笑:“还是李郎看得分明。”
那边,张横虽然也看得一头雾水,但别人的秘密,他自也不愿刺探。对这新收进来的三个人,倒是略略满意了些。已经领着人进洞,安排三人的住处。
山洞很宽敞。人人都有一间独居的洞室。
叶清月也大致知道了这个小队的基本成员。队长张横是队里唯一一个筑基后期修为的修士,那个妖娆女修姓穆,人称穆三娘,筑基中期修为。李郎名叫李成,也是筑基中期修为。一并来的两人都是筑基初期,憨实男子名唤吴老实,秀雅女子名叫柳明珠。此外,队里还有四个筑基初期,今日没有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