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贵,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什么意思?村民,不是你段长贵的奴才。你眼中,还有没有法律,有没有公民权利。有没有党纪国法。你这样做,这是要出大问题的。你要承担一切的后果。”聂振邦此刻,有种怒其不争的感觉。段老三实在是太窝囊了。
可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段老三之所以这样,恐怕还是因为段长贵在段家村的yin威强盛。长期这种压迫下来,逐渐让村民都畏惧他,害怕他。才不敢反驳。
段长贵此刻却是冷笑了一下,有些淡然道:“书记大老爷,您也是看到了的,我可是没有让他去下跪,这是他自己要这么做的。我还能阻止他不成么?承担后果?好啊,只要你书记大老爷发个话,说是取消三提五统,取消提留款,我马上就走人。你是市里的大领导,这是不知道我们底下的难处啊。基层干部不好当啊,我们又没有国家工资。乡里问我们要钱,下任务。我们这是两头都不讨好啊。收上来了。老百姓骂。没收上来领导骂。您行行好。发个文件,帮我们取消农业提留,我还轻松了。”
段长贵的话语,让聂振邦有些气急。取消农业提留,在目前来说,还是不太现实的。国家的经济基础还很薄弱。这个时候取消提留对国家都是一个沉重的负担。牵扯到国家政策方面的事情,聂振邦不敢说。新梨市,虽然现在来看已经具备减免农业提留的条件。可是在没有经过市委常委会讨论的情况下,聂振邦一个人,也不敢做主。
旁边,段长贵的跟班却是不屑道:“长贵叔,你跟这小子叽歪个什么劲。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呢。哪有市委书记做班车的。先给这小子一点教训,让他知道知道,咱们段家村的事情,不是他可以管的。”
说着,在突然之间,两个粗壮的农村汉子,直接就朝着聂振邦这边扑了上来。旁边,封况也在时刻注意着这一个情况。随即,一个闪身就挡在了聂振邦的身前。
西北民风彪悍,每一个人几乎都有一手绝活,可是,在封况这种特种兵面前,还是差了一点,一个扫腿。其中一个就被直接放倒在了地上,另外一个,打出来的拳头,却是直接被封况抓住了。手腕缓缓扭动,粗壮汉子的手臂也跟着反了过来。整个人也跟着反了过来。这是一种人体的自然反应,根本就无法控制,想不反过来,也可以,除非自己愿意承受手臂扭曲的那种痛苦,承担手臂被扭断的风险。
此刻,聂振邦却是站了起来,这个段家村,聂振邦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随即,沉声道:“封况同志,放开这个人,和这些人打架,对我来说,这是一种耻辱。”
两人直接走上公路,此刻,段长贵几个人却是开着摩托车追了上来,段长贵的心情很不错。聂振邦来严查自己,段长贵根本就不担心。只要自己等下全村广播做一下工作。根本就没人敢出头。这点自信,这点权威,段长贵还是有的。
路边上,很快就有一台中巴车开了过来,聂振邦等人正准备上车,旁边,段长贵却是冷笑道:“我有说过让你们坐车么?我倒是要看看,在我段家村的地面上,谁敢让你们上车。”
话音落下,旁边几个男子蜂拥而上,冲到了中巴车的旁边,路边上,随便捡起几块石头,嘭的一下砸到了中巴车的车窗玻璃上,钢化的玻璃此刻在瞬间变成粉碎。
中巴车的司机此刻也有些慌乱的启动车子,飞速离开。段家村的人不能惹,这是跑这条线的中巴司机们的一个共识。
段长贵这个人,小聪明还是有的。这样,等于就是下了聂振邦的面子了。而且,还会让聂振邦有些畏手畏脚。因为,聂振邦要是抓着这个事情不放的话。难免会给人一种公报私仇的感觉。
可是,段长贵却是低估了聂振邦的决心。此刻,聂振邦冷哼一声,随即道:“封况同志,很久没有进行拉练了,今天,跟我来比试一下如何?”
封况此刻也笑了起来:“聂书记,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比一比好了。”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聂振邦的步伐和动作,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的。与此同时,通过两人之间的交流,封况的情况,聂振邦也有了一些了解,西北军区某侦察营退伍的军人,在选择回家乡和留在西北支援边疆方面。封况选择了留在西北。原本是分配在云县这边。可是,去年年底云县突然并入新梨市,得到消息之后,封况在家过完年之后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却没有想到在去云县县城的路上和聂振邦遇到了一起。
二十分钟的时间,两人在这种轻装状态下,差不多跑出了七八公里的样子,聂振邦却是突然停了下来,因为,聂振邦的大哥大在此刻却是突然响了起来。
这让聂振邦心中一喜,拿起电话一看,竟然是易军打过来的,一接通,聂振邦就开口道:“小易,你现在在哪里?马上通知市纪委的孙克文书记。同志陈乐局长,赶到大明乡这边来。我有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