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月眼神沉了沉，她看着想要说话的六耳被猪八戒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捂住了嘴巴拉远了，跟着的还有沙和尚和小白龙两人，大概是怕六耳想不开反抗把真相捅出来吧……

虽然距离唐僧追过来只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但是想想看，一个人要踩死几只蚂蚁需要多长时间？一个人踩死了几只蚂蚁善后需要多长时间而且还是有其他人帮忙的情况下。那几个土匪再也不会出现了，永远……

六耳杀了人之后马上就冷静了下来，他简直难以置信自己居然做了那种事情，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到艾月几人赶过来看到了一地的尸体和呆愣的六耳，连忙打醒了六耳，然后在六耳惭愧恍惚的状态下，将土匪的尸体给处理掉了。尸体的处理方法其实很简单，艾月将洞府里培育出来的食人藤给放出来，分分钟就搞定了，食人藤打了个饱嗝之后，再次被艾月受了回去。

等到唐僧骑着天马过来，空气中的血腥味都发散没了……

“哎呀，他们师兄弟的关系还真是好……”唐僧微笑道，“以前在寺庙的时候，我也是有几个相处十分好的师兄师弟呢。”

“江流儿，你还记得你的父母吗？”艾月突然问出来一个十分深沉的问题，直接将唐僧问的一愣。

唐僧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艾月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敏感的问题，只因为他的父母的故事，几乎是长安城尽人皆知的。虽然就论故事性来说，不过是个结局不好的才子佳人的故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长安城大家都知道了，在他带着母亲将那个刘洪给送去衙门了，当时还挺轰动的一件事……

“当你的杀父仇人被送进衙门，其实，会被判死刑你是知道的吧？”艾月想了想，开口道。

“艾月仙子，您突然说这件事是为了什么？”唐僧有点不自然道，“虽然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是，坏人不知道悔改，也应该被送去衙门的……毕竟，律法规定的……不过，艾月仙子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难道是……”

“突发奇想而已。”艾月说道，然后看向不远处竖起耳朵的六耳，“不管是律法还是道德，坏人总该受到惩罚的，这是天道规定。有时候，会假于人手。”

唐僧若有所思的看了六耳一眼，叹了口气道：“贫僧明白，即使六耳真的杀了人，也是被人控制不是他的本意……艾月仙子，那个控制六耳的人，真的是天道吗？那几个匪徒虽然做恶事，但是罪不致死。”

“佛教有前世今生的说法，他们今世没有做什么大错，但是说不定前世做了错事。他们前世的恶应该由今世的善来抵偿，但是他们前世做恶今世也没有行善，因此被天道收拾了，也是有的。”艾月高深莫测道。

“阿弥陀佛，是贫僧执着了。”唐僧豁然开朗道，“艾月仙子的佛性很深，贫僧一直以为艾月仙子对佛教有很深的误会，原来竟是想多了……”

“你没有想多，我的确很不喜欢佛教，因为他们是天界人，而我身在深渊……凭什么我们要仰望他们呢？谁都不比谁生来高贵，为什么他们生在天上享受高高在上的风景，做拥天下人的信仰，而我们只能龟缩在地下，看着贫瘠的土地，为了生计发愁？”艾月叹了口气，说道，“最初的最初只是羡慕罢了。”

“艾月仙子，上古龙族不是生活在天上吗？”唐僧疑惑道。

“只有天界人是生来生活在天上的，法则眷顾他们，其他的生灵，不管是飞禽走兽抑或是人类，只能生活在天之下。”艾月解释道。当然，她指的是勇者大陆的法则，不是这里的，“或许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但是最初的羡慕变成嫉妒甚至仇恨之后，这种延续在血脉中的东西，已经根深蒂固了。我现在看到天界人就觉得厌烦，也是这种血脉中流淌的仇恨的关系。”

“艾月仙子，当初上古龙族灭族……”唐僧问出口来才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逾距了，可是已经问出口来的话，却是收不回来了。

艾月皱了皱眉头，她想起来她离开龙族居住地去深渊做大魔王的那一天，大祭祀的表情是那样的欣慰，好像终于看到了希望……事实上，只要是在勇者大陆，对于他们这些受到法则束缚的人来说，什么地方都一样……她离开了不久，龙族就遭到了法则的灭族，几乎是无声无息的，就那么消失了。那时候，艾月以为，大祭祀会露出欣慰的表情是高兴她逃出升天，但是，现在看来，或许指的是……

艾月出了神，最后悠悠叹道：“一线生机……大祭祀欣慰的原因是，我最终活下来了……江流儿，我们应该学会从仇恨中走出来，不然永远也不会把握住那一线生机……我放不下，或许，最终，我也……”

“艾月仙子，您做了那么多的善事，天道看得很清楚，您绝对不会像是您想的那样……不管如何，我们总会站在您身后的。”唐僧难得煽情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