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佯作举杯的样子,笑容恬淡,不急不缓,从容地将杯送至嘴边,眼眸微睐。看到拓跋炟面上尽是得色,也端起自己的酒杯一口灌下,她愤意一起,眉头紧拧,竭尽全力将手中的杯狠狠朝他身上摔了过去!
酒水霎时将拓跋炟的衣袍浸湿,让他虚惊一场,而后又怒起来,“舒太后!”
绿之闭眼轻嗅了番,扬眸微笑,“蕃特拉进贡的果然是好酒。”
“来啊,把她给朕捆起来!”拓跋炟不想再与她纠缠下去,于是命人将她捆绑。
那绳索似乎扯疼了绿之,她咬着唇,头微微一抬,“倘若……你的父皇没死!你这个皇帝,当得心安吗?”
拓跋炟面色一变,冷道:“休要在朕面前胡言!父皇若是在天有灵定会赞成朕这样做,你背叛父皇,真正该心里不安的,是你舒太后!”
她冷嘲一声,“既然你笃定我与李赫私通,怎地不让我受审?”
他欲要解释,她却打断他继而道:“说来你与先帝又有何分别,他做不到一心一意待一个人,你亦是。瞧瞧,刚登基不久,后宫里多少女人了?呵,别跟我说是为了巩固根基,这是最烂最不可信的借口!拓跋珩也不会用这个借口!可怎么后宫众多佳丽,若被宠幸了,就一定要觉得高兴?男人可三妻四妾,女人就连跟丈夫以外的男人牵一下手都算过分?”
他被说得满脸涨红,“你这是歪理!自古以来哪个皇帝的后宫仅有一人?女子本便该遵守妇道,你不仅将它置若罔闻,还强词夺理?”
“既然做不到就不该一开始便欺骗爱你的女人!将人辜负后再说对不起,拓跋炟,你真不是个东西!”她怒骂道。
这次拓跋炟终忍不住一巴掌狠狠朝她挥去!
“啪”地一声,响彻了整个牢房。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拓跋炟,当今皇帝竟然掌掴舒太后?
“赐白绫,即刻行刑!”拓跋炟干脆利落道。
话刚落不久,她便感觉到有人在她的颈项上缠起绫缎,刚开始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吃力地抬起头道:“你赐死我……拓跋珩的……孩子……也会死!”
拓跋炟心下一狠,“休要胡言!那是你跟李赫的孽种!行刑!”
……
越缠越紧,呼吸越来越薄弱……
她觉得自己似要窒息过去……
喉头被勒得难受极了,仿佛真的就像是在苟延残喘。
泪疼出,胸口闷得很,想要换一口气,却不奈越缠越紧,甚至觉得脑袋和身体分家了……
只是难过,怎地那仅存的信仰,他还不来……再不来,自己真的要死了!死在他的儿子手上!
拓跋珩!是不是真的要我死?是不是即使我死你也不在乎?不是要我好好活着吗?
天不知道此刻她的求生欲望有多么强烈!
她想活!想要生下孩子!一辈子即使没有他拓跋珩,也能过下去的不是?
可是,老天真的能遂她的愿么?
好痛,好……痛……
而渐渐地,为什么没有了知觉,浑浑噩噩,感觉天地都是混沌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