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之平静地看着她,须臾略微侧身,凝向牢房外候着的婢女,不温不热道:“把她的衣服都脱了。”
两个婢女不敢迟疑,只点头进来,却看见妙莺张牙舞爪地挥霍着,不让她们靠近自己,她目光里开始露出嗜血之色,嘶吼:“舒太后!你到底想怎么样!”
绿之一如既往的淡漠:“脱。”
有人来架住她的双手,那两名婢女连忙慌张惊颤地脱她的衣服,生怕被她抓到,却突闻绿之冷喝:“不是让你们替她更衣,撕掉她的衣服!”
不这么狠点,妙莺便不会说出实话。
“嘶!”是贵料子布帛被撕碎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凉意迅速传进妙莺的身体,雪白的香肩露出来,她下意识地用手去遮住,上身裹着的丝绸也被尽数撕下,只剩下一件单薄的亵衣,她实在是害怕了,特别是看着那些牢房外对她怀有猥亵目光的狱卒,她手紧了紧,捂着胸前。咬着唇,眼睛微微红着,那样的委屈不甘、可她不知,凡是女人都看不惯她那副惹人怜爱的模样,更何况是绿之。她继续开口,“把下面的也脱掉!”
话音刚落,妙莺立即跪下去啼咽,“我……我说,我说!”
绿之已经有些麻木了,连笑都不会,只让婢女搀着自己,以不使自己随时昏过去。她僵硬地扯了下嘴角,“早这样,不就不用受这些苦了。给她衣服吧……”
虽是丢了件囚服给妙莺,但妙莺也不敢嫌弃了,只胡乱地披上去。稍微镇静一点下来,抬起眼看了看在一旁已无动于衷的如妃,她不明白,事情都发展至如此了,她如妃怎还一副平静的样子?这一点都不像她啊!
又将目光转向舒太后,微有愠色——她发誓!她妙莺发誓!只要能走出这个皇宫,她一定会报仇!她一定要亲手杀死这个女人!
妙莺的拳头紧了又拢开,眼底尽是柔弱之色,泪眼迷朦,咬了咬牙,“是婉仪……她说波斯的紫香是上好的媚药。事实也的确如此,自先帝第一次宠幸我,我便使了那紫香。往后陛下也常到我宫里来,那只是媚药,并不是毒!更不可能害死先帝!”
绿之原本平淡的眼色,突然集聚了过多的怨怒,差点没一巴掌朝妙莺挥过去,掐紧着搀着她的婢女的手,很用力,冷冷地:“婉仪一个宫闱女子,哪来的这些东西?”
妙莺有些迷惑了,“我并不知,每次都是我的贴身婢女心怜去她宫里拿,且她也从未透露过。”
绿之见妙莺所知道的都说出来了,一敛色,终是忍不住转身扬手朝她的脸掴过去——“啪!”响彻了整个牢房,就连如妃也略略一惊。
妙莺红了的双眼,恨恨瞪着绿之,“你做甚!”
“我作甚?”绿之想冷笑,却发觉眼角开始有泪光在闪,她吸了一口气,仰了仰头,才面对着妙莺,差点没吼出来,“该死的你还敢说那只是媚药?!你可知先帝数十年未犯寒症一旦发病了后果有多严重你竟敢用这些激起他寒症发作的紫香企图来留住他?!”
绿之喘了片刻,咬破了唇,眼眶一红,又朝呆愣的妙莺掴了一巴掌,想哭不敢哭,只语气充满血腥之气,“我真该杀了你!”
婉仪!婉仪!又是她!刺杀自己不成功,又害死皇帝!究竟她的幕后使者是谁!是谁!!!
她一定要揪出那个人!一定!一定不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