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他来北蜀避暑，因为阿娇的缘故，她去找他。那一次，她已经开始觉得他有些憔悴了。以前在狩猎场教她骑马的意气风发的他，变得好憔悴……她让他去找太医看看，他肯定没把自己的话听着，不然，现下怎会病得这样重。这个总是说自己是傻东西的傻瓜，他什么时候也学她变得那么倔了！他要是听自己的话，或许就不会生病了！傻瓜……傻子……都是做了北国皇帝的人了，还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现在病了，知道想自己了……

……想哭。

想到这里，绿之鼻子已经很红了，酸酸地，总想哭。啜泣的声哽在喉咙处，一点都不敢哭出来。

她怕自己一旦哭出声来，一旦被他发现，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知不知道，她这一刻只想就这样跟他缠拥在一起。

“小东西，你跟朕说，之前你对朕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对吗。”皇帝略微侧了侧身，将她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臂弯里。

她不说话，埋着头，眼圈微微的发红。

他却不罢休，捧起她的脸，逼她直视自己。低柔道：“小东西，都是假的，对不对？”

她的眼眸泛着迷雾涟漪，眨了眨，“……我不知道、”

不知道没关系，他知道就好了。

又看到她那副懵懵糊糊的可爱模样，他便知，那些倔强的话，都是假的，骗他的，对……一定是这样。

他想要高兴地笑出来，却突然咳嗽出声，吓得她不住地抬起眸焦迫问他，“你怎么了？”

他咳了几声，才逞笑起来，“朕是太高兴，太高兴了……”

“陛下，你想过，我们接下来要怎么相处吗？”她问他。手指头悄然蜷紧。

他皱起眉，想了想，却反问她，“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跟她经历了这么多。特别是不好的，足以伤透彼此任一人的心，怎能再像以前一样……

目光紧紧凝注着她，很深情，很温柔，“小东西……”

他想起小木屋的日子，他毕生最快活的日子。

那种不是偷情却甚似偷情的日子，不知怎地，他很享受。每次听着怀里的小家伙叽叽喳喳地抱怨这个偷窃那个，那时的她，多么顽皮多么活泼。即使心情再不好，即使政务再令他烦琐，只要去小木屋，只要有她，似乎一切都会变得很好。

他记得曾经在老三的婚宴上捉弄过她，答应与她逃出宫，却又借机让她留在了正和殿。他很喜欢，很喜欢捉弄她，很喜欢看到她着急起来的样子，眉毛飞扬三分，很快又皱巴着小脸，很可爱。最令他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能在那样提心吊胆的情况下睡着了！那小家伙，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