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的日子不起波澜的时候,我又收到一封信。收到信得开始我甚至已经惊喜起来。我认为还是会跟开始的那封信一样,是父亲,或者是局中其他人给我的提示,我宁愿去做个傻逼,任他牵着我的鼻子走,只要别像现在把我撇在事外。
可是这封信是我二哥寄过来的。信得内容如同我曾经收到的那封信一样简洁。
“我很好,勿念。”
我抓起信就撕个粉碎,你很好!我不好!我心想我不能在洛阳待下去了,这样看到所有的东西我都能想起他们,我会被自己整疯掉,我给娜娜打了个电话,我说我去西安玩几天,等下就去买票,到了给你打电话。
她那边仿佛听出来了我语气的颓废,关切的问我,三两,又出什么事了?
我道:没事,二哥刚来了封信,报了个平安,我再洛阳待着心烦意乱,去你那玩几天。
她立马惊喜的道:二哥来信啦?你个傻瓜。看下邮戳不就知道他现在在哪了?
我一拍脑袋,我真是个二逼,赶紧拿起信封一看,却发现整个信封上,根本就没有邮戳。
没有邮戳的信封,正如我可以收到来自二十年前的信一样。无从解释。
跟娜娜寒暄了两句,我就挂了电话,关上店门,开车狂飙,毫无目的的旅行,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可以去哪里,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开回了赵家庄,我的老家。
母亲一个人在老家的宅子里住习惯了,我们三个多次想让他搬到城里去住,可是老人老来留家的思想根深蒂固,加上我们也知道老宅子里有太多母亲和父亲的回忆,也便没有强求。见母亲之前,我甚至有种掉头走的冲动。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去跟她解释发生的事情,不知道在她问起大哥二哥去了哪里我要怎么回答。
可是在推开佛堂的门看到在那边打坐的已经掺杂白发的她,我发现我所有的茫然都是不需要的。
这个人是我妈,无论我发生什么事情,都会义无反顾的站在我身边的老娘。我为什么要隐瞒她?我们在寻找失踪二十年而又可能活着的父亲,她又何尝不是一个苦苦期盼爱人归来吃斋念佛二十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