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庆府城下,敌对双方集结的军队没有一百万,也相差不会太多了。宋二十五万进入河西之地,除去留守之外,还有给种谔、姚古、李宪他们率领去切断退路的宋军,开到兴庆府的有二十万。西夏和吐蕃集结在这里的军队有六十多余,敌我双方一共集结了八十余多万大军在兴庆府城下。
若是从空中望去的话,只见方圆数十里一片人潮马海,黑压压的一片,就象海潮涌动一般,惊天动地。
可是,其优劣却是一眼就能明了,宋军装备精良,气势惊天,更重要的是,宋军全是精锐,全是丁壮。
而西夏和吐蕃军队却是老弱占了三分之二,两国之军中的丁壮加起来不到三分之一。这两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地广人稀,口众本来就不多,即使全民皆兵,也不过数十万人。
若以能上战场的算,西夏可以调集五六十万大军,如眼下这般。只是,在这么多的军队中,真正算得上精锐的却不多了。
西夏和吐蕃军队良莠不齐,无法与宋军相比,吴骥的话正中要害,只需要打败铁鹞子和吐蕃亲卫,大局就定了,可以说获胜了。
“是啊!”众将也是如此认为,无不是点头赞同,道:“大帅,我们先干掉铁鹞子和吐蕃亲卫,这一仗就不用打了!”
“不!”吴骥却是大摇其头,否决了众将的提议道:“这一仗就是要立威!要立威,就得尸山血海,就得死人无数!凡与大宋为敌者,都得死!他们既然要来送死,我们就成全他们!这一仗,我们先打弱的,再来收拾铁鹞子和吐蕃亲卫!”
“这个……”众将很是惊讶,吴骥这说法太与众不同了。若是干掉铁鹞子和吐蕃亲卫的话,大局就定了,这很省事的战法,吴骥却是不采用。
“还有一个重要原委!”吴骥在众将的惊讶中接着剖析道:“若是我们先打铁鹞子和吐蕃亲卫,他们一败,两国之军必然逃亡。这可是数十万人啊,一旦逃跑,我们就是想追也没有那么多兵力来追啊。”
不要说数十万人的逃跑,就是十来万人的逃跑,宋军要去追,也是个天大的麻烦。
“莫要说是人,就算是猪,数十万头站在那里让我们来抓,也要累得够呛!”吴骥往下说:“为了避免这种情形出现,我们就要把铁鹞子和吐蕃亲卫留到最后来解决。只要铁鹞子和吐蕃亲卫在,他们就不会逃跑!”
的确是这样。铁鹞子是非常精锐的军队,与辽国的皮室军齐名,只要铁鹞子在,西夏军队的主心骨就在,他们就算伤亡再大,也不会逃走。一旦没了铁鹞子,西夏军队就给吓破了胆,要不逃都不行。
吐蕃亲卫与此类似。
“还是大帅算计高明!”众将又一次见识了吴骥的深谋远虑,不得不服。
“种建中,你率军攻击左路!姚友仲,你率军攻右路!我自率军牵制铁鹞子和吐蕃亲卫!”吴骥开始派将了。
“遵命!”种师道和姚友仲大声领命。
李宗保、梁熙和董钊三人聚在一起商议。李宗保眉头紧拧,道:“情形你们都看见了,我们的兵马虽多,可是精锐不如宋军。我们两国大军六十余万,真正的精锐不过二十余万,余者不过是还能吃饭罢了。这一战,我们的胜算其实不多,你们说,我们该如何打?”
“没想到啊,宋军竟然如此精锐!”董钊不住吸凉气:“我估摸着,宋军会直奔我们的精锐而来。你们的铁鹞子,我们的亲卫,皆是精锐,着精甲,使用最为精良的武器,打败他们,这一仗就胜负之数已定。”
“是啊!”梁熙对这说法大加赞成:“若我是吴骥的话,我就会如此用兵!”
“问题是,我们不是吴骥呀!吴骥用兵,诡异难测,他真的会一来就向我们的精锐发起进攻?”李宗保眉头不住挑动,沉思着反问一句。
“不管吴骥会如何打,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只需要我们两国齐心协力,此战还有可为!”梁熙想了一阵,想不透吴骥会如何打。
“是极!是极!”董钊和李宗保大声赞同。
“宋军进攻了!”
三人的话音刚落点,亲卫前来禀报。
“宋军进攻了?”三人眼睛睁得老大,打量着前方,只见宋军兵分三路,对西夏和吐蕃联军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攻势。
“不留活口!”宋军咆哮着,好似出柙的猛虎,气势惊天,对着联军冲来。
人潮马海,汹涌澎湃,波澜壮阔,不可遏止!
“兵分三路,没甚出奇之处!”董钊眉头一挑,有些失望:“吴骥用兵也不过如此,不能出奇呀!”
两军对阵,一般都是兵分三路,左右两路和中军,这是常规打法,一点出奇之处都没有。
“不!”李宗保和梁熙二人却是齐声否决董钊的结论:“吴骥已经出奇了。他是要先打掉我们的左右两翼,再来对付我们的中军。”
“我们的中军就是我们的精锐,先打弱的,后打强的,这算不得出奇,是个将领都会的!”董钊依然没有明白过来。
“吴骥狠呀!”李宗保和梁熙二人对视一眼,没有给董钊解释的兴趣,二人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惊惧。
宋军兵分三路,每路五万人,还有五万人留作预备队。一般来说,中军最为重要,攻打中军要派出更多的军队,而吴骥的中军只有五万人,与左右两路相同,这就说明了,吴骥的攻击目标并不是联军的精锐,而是那些老弱,是两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