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猜到高斯想说什么，卡欧斯奥特曼点了点头，“根据他们自己制定标准，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将他们毁灭。”

“你们······”

“我们既是无数个，也是一个整体——不管我们分散成多少个个体，都在统一的意识下行动。”卡欧斯奥特曼转头看向了地球，“虽然身处同一星球，但各种生物的思想却不相同，因为想法的不同而产生仇恨、斗争，从而导致相互杀戮······思想不同，根本就没有彼此理解的可能性，所以在消灭了最大的毒瘤之后，我们同化了那颗星球上的其他生命体······和他们在统一的意识下行动。”

“既然如此，为什么那些怪兽会陷入狂暴状态！”

“过渡，”面对高斯的质问，卡欧斯奥特曼斯毫不犹疑地给出了答案，“肉体暂时的变形、精神短暂的错乱，因此会变得狂暴，但，一旦度过了这段痛苦时期，终有一天，会融入秩序之中！”

“我亲眼目睹了！”高斯向前一步，抬手指着卡欧斯奥特曼，“那个被你改变了生态系统的星球，完全的死寂······难道你想说，那也是在建立同一秩序的过渡期吗！”

“没错，”卡欧斯奥特曼点头，“那颗星球上最后生存下来的生物，终将在统一的意识下，建立自己的秩序！······为此而需要产生的牺牲，也是必要的。”

“不存在什么不必要的牺牲！”听了卡欧斯奥特曼的话，高斯攥紧了拳头，喝道。

“哦？是吗？”卡欧斯奥特曼冷笑两声，“如果不做出这些牺牲，那颗星球上的所有生物都会在不远的未来彻底灭绝干净！牺牲毒瘤，从而使拥有继续生存下去的能力的生物得以保留下来，我们又做错了什么？还是说你觉得，比起牺牲，让他们自己毁灭全部才更加合理吗？”不给高斯说话的机会，卡欧斯奥特曼立即继续道，“高斯·奥特曼，你以守护为名义，一直妨碍我们到了现在，但是，你所做的事情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呢！你以你的思维，去断定怪兽的想法，为了和你结下所谓的友谊的高等智慧生命，去强行改变处于智慧劣势的怪兽身体，就算是以你的思维方式来衡量，你所做的事情，难道就是对的吗？！”

“······”

“而且，为了和你有情感的人类，或者是之前的那些物种，而消灭外来生命的行为，你又做了多少？”卡欧斯奥特曼逼近高斯，“那些强行改变身体、抹杀思想、抽取生命的残忍能力，你又拥有多少！高斯·奥特曼······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妨碍我们，有什么资格来对我们说三道四！”

“高斯······”精神世界内，武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贝利亚说的没错，他所谓的拯救，根本就是残忍的拯救，迄今为止的所做所为······都是以人类为中心，为了人类而······

“说得好！”这时，无数的纯黑色能量突然在卡欧斯奥特曼身旁聚集，渐渐形成了一个黑影，黑影一阵扭曲，变成了一个蓝银相间的奥特曼形象，“高斯·奥特曼······春野武藏，你自己才是最残忍的恶魔！带着这份愧疚，堕入无限的深渊吧！”

说着，黑影挥手划出了一道白色能量刃，而高斯一愣，却在这性命危急的时刻犹豫了。

轰轰轰！

高斯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然而，三道冰墙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前，挡下了这道攻击。

“情况我差不多搞懂了。”冰墙渐渐化为能量消失，一个蓝白身影从远处的环形山后跳出，落在高斯的身后。

“你······”黑影两眼眯起，“我记得你是······”

“歌思瑶亚·依澜，”依澜没有隐瞒的打算，“来此多管闲事。”

“什么？”

“比起高斯，卡欧斯头部你才是那个最胆小的人吧，”没有去管黑影，依澜转头看向卡欧斯头部，“连最简单的沟通都不敢······直接否定了所有的可能性的你，其实才是那个最胆小的不是吗？”

“什么意思？”卡欧斯奥特曼抬手指向地球，“我们可以做出最准确的判断，这些生物没有可能性，就像当初制造了我们的那些人一样，他们最终只会毁灭这一切。”

“是吗？”依澜微微挑眉，“你说制造你的人没有可能性，只会毁灭一切，但你，正是由他们制造出来的，也可以说，他们是在最后，用毁灭自己的方式拯救了自己的星球！这难道不是可能性吗！”

“······”

“还有你，”依澜又回头看向高斯，“为什么会因这样的话而迷茫呢？”

“我······”

“你的梦想多半是拯救一切生命之类的，不过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依澜嘴角一勾，问道。

“为什么······”

“说到底，”依澜转头看了一眼地球，“是为了人类吧······”

“我呢，曾经是一个组织里顶尖的医生，但是同时，也是那里顶尖的战斗员······很可笑吧，一边做着救人的事，一边又执行着杀人的任务，”看着高斯、卡欧斯头部甚至是黑影的微微诧异的眼神，依澜微微一笑，“所以看见你的这副模样，我才不得不出来说两句。”

“被我拯救之后反而来害我的人，还有被我追杀后反而主动帮助我的人······这样的人，也是有不少的呢，所以我的拯救和毁灭又是为了什么呢？······我觉得该杀的就杀，该救的就救，从不考虑我救了他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这种事······”

“我仅仅是为了救人而救人，”知道高斯要说什么，依澜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只是看见有需要我帮助的人，身体就自己动起来了······至于是否要和他成为朋友之类的，是在那之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我只是，抱着单纯的爱意去帮助他罢了。”

一瞬间，以前发生过的一幕幕，于瞬息之间闪过依澜的脑海，依澜收回思绪，继续道：“就算不被理解也好，甚至被怨恨也罢，就算是这双染了血的手······”依澜抬起手，看向高斯，“有些时候，也是可以拯救点什么的。”

“就算是染了血的双手······”高斯抬起双手，眼神在几次飘忽之后渐渐坚定下来。

而精神世界内的武藏，却是拿起了日月辉。

“抱着，单纯的爱意······”

“够了！”这时，一声低吼结束了这场对话，黑影抬起手，对准卡欧斯奥特曼，“这场闹剧已经够久的了，我都看腻了，结束吧！”

一道黑色光束从黑影手中射出，击中了卡欧斯奥特曼，卡欧斯奥特曼惨叫一声，他的力量却是在成倍的上升，几秒之后，卡欧斯奥特曼大吼一声，瞬间由一个分成了六个！

黑影一招手，手中出现了一把由能量形成的重剑，正想向前时，一根长棍突然从上方射下，插在黑影身前的地面上。

“格斗仪······”黑影瞳孔一缩，抬起头来，下一秒，两个人从空中飞下，落在双方中间。

“好久不见了啊，依澜，”贝利亚拔起格斗仪，扛在肩上，“那个意念传音，你可要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会解释的。”依澜嘴角一勾，看了高斯一眼，“主体交给你，剩下的五个······交给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