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茎萃取的是种犹如牛奶的白色浆液,粘稠而辛辣,小东西躲的远远的,连接近的**都没有,就连飘渺看到这东西,万年死板的表情也微微动容,似乎有些忌惮。
高峰为难起来,气味越是辛辣,意味刺激越加强烈,连飘渺都不愿接触的疗伤药,真的要往自己的伤口上凑么?在他不断说服自己放弃的时候,心中的危机不断地提醒着他,还有之前斑点与红牙惨死眼前的悲愤与无奈。
想到这里,高峰钢牙紧咬,撕开了黑色结疤的伤口,在鲜血即将喷出瞬间,将乳白色的浆液贴到伤口上,顿时止住了血液喷溅,这种古怪的药液有着强悍的血凝作用,止血效果相当好,但在这之前,必须忍受烙铁烧肉的滋味儿。
除了没有冒出吱吱作响的油花与蛋白质烧焦的青烟,高峰感觉与烙铁熨烫别无二样,如果说烙铁也有冷却的时刻,伤口上的灼烫似乎永远不会降温,就像一枚殷红的焦炭正在持续燃烧。
坐在地上的高峰忍不住惨叫起来,抱着大腿翻滚,撕心裂肺的惨叫让大花放弃了进食,赶紧爬过来看着高峰,想要帮忙却又不知如何着手,高峰持续的嚎叫着,翻滚着,小东西在一边看着直发抖,犹如身如同受,唯有飘渺站在一边一动不动,仔细的观察高峰的伤口。
高峰的双腿近乎溃烂,在巨兽的角刺撕裂中,损坏大量的肌肉纤维和神经,高峰自己也知道双腿的问题,所以才会这么激进,但此刻,因为火焰烧灼般的灼热,让高峰放弃了用感知探查,只能用意志力与痛苦煎熬,唯有飘渺的双眼越来越明亮,犹若晨星一般璀璨,似乎发现了极了不得的宝贝。
在高峰不知道的情况下,乳白色的药液沾上鲜血便改观了颜色,同血液的颜色相同,带着晶莹的光泽,似乎红宝石,这红宝石般的药业并非固体,而是粘稠的形态,伸展出千百道细细的纹路,犹如神经丛一般,深入伤口溃烂破损的地方填充。
每一次伸展填充,都让高峰雨点似的汗珠翻倍,整个人像从水里捞上来,一块拳头大小的伤口,就在高峰凄厉的惨叫声中,不断地修复,伤口就像释放了时间的魔法,不断地收缩老化,最终形成与皮肤略深的斑痕,到了这时,灼热才缓缓地消除,但依然刺痛,却让高峰能够正常的呼吸。
满头大汗的高峰急促的喘息,就在刚才,他感觉自己快死掉一般,不只是剧痛带来难以忍受的绝望,还有抵御疼痛带来的窒息感,血液已涌上头部,若是继续下去,早晚会因为血液中氧气不足,而导致停止呼吸。
当高峰连续休息了十五分钟,才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缓慢地坐起,怪异的查看着自己看上去完全康复的伤口,大花看到高峰没事儿,又自顾跑去吃东西,也不管自己的肚皮都快撑到极限。
飘渺走上前在高峰身边蹲下,给了高峰另外几颗草本植物的根茎,让高峰双眼发直,没有死过的人,对死亡畏惧的同时,也会一丝轻蔑,但只有真正死过一次之后,才知道那种滋味儿,是再也不想经历的滋味儿。
药效很管用,比疗伤药要强十倍或者几十倍,但问题是,他对遭受的痛苦心有余悸,再也不想再来一下,而他双腿的伤口还有七八处,最大的一处,几乎有碗口大小。
下意识的接过植物根茎,高峰梦游般将药液精粹提炼出来,乌黑的脸色变幻无常,做着纠结的心里斗争,却没想到飘渺将所有的药液拢在手中,反手摸到后背的伤口上,在高峰嗔目结舌的惊讶中,面无表情的站起身,看着天边的方向,除了她背部伤口附近肌肉剧烈的痉挛之外,看不出任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