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翎儿心里很郁闷,只有大声呼喊,心里才不会那么压抑,只有大声呼喊,心里才会舒服许多,贫小道总是能体会蓝翎儿的心境,蓝翎儿喊,他也喊,非喊得湘湖的水鱼吓得逃的不知所踪心里才痛快。
蓝翎儿和贫小道心里痛快了,有人不自在了,
大晚上的,两个神经病在湖边大喊大叫,多惹人不待见,这是绝对的声音骚扰,这些渔民入湖打鱼,已经累了一天了,需要清静,需要安静,这两个人喊一声就算了,竟然还没完没了了。
“你才有病!”
“你才有病!”
渔夫乘船从蓝翎儿和贫小道身边路过,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蓝翎儿和贫小道都不乐了,竟然异口同声的开口斥责,话也是一模一样的。
“好,好,我有病,我有病!”
渔夫见这两个人气势汹汹,忍不住气馁起来,毕竟都是过客,小孩子在湖边大喊大叫,也不算是太大的过错,于是,渔夫赶紧划船,离开现场。
“呼——!”
渔夫走了,蓝翎儿长长的吐了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
“翎儿,地下很凉,来,坐在小道哥哥的褡裢上,……”。
贫小道赶忙蹲下身,见肩上跨着的布袋子放到蓝翎儿的屁股底下,蓝翎儿没客气,坐在了上面,蓝翎儿坐好后,贫小道坐到了蓝翎儿身边,凑近一些,问道:“舒服了吗?要不要再喊一会儿?”
“讨厌!”
贫小道只是想让蓝翎儿大喊大叫起来,为的是让蓝翎儿把心中的郁闷发泄出来,蓝翎儿却以为贫小道在笑话她。忍不住抬脚踢向贫小道,一下子打在贫小道腿上,贫小道抱起了小腿,嘿嘿一笑,看着蓝翎儿,说道:“不疼,不疼。……”。
“嗨!”
蓝翎儿又怅怅的叹息了一声。
“不知道一恒哥哥现在在哪里?不知道一恒哥哥为什么躲着我?”
“万事必有根源,我相信杜少一定有他的不得已!”
贫小道在为杜一恒说好话,贫小道才不喜欢对蓝翎儿说杜一恒的好话。这一切都是为了蓝翎儿,贫小道知道,蓝翎儿放不下杜一恒,当然会把所有能让蓝翎儿宽心的话说出来。只有蓝翎儿宽心了,蓝翎儿才会不郁闷。
“一恒哥哥。你到底在哪里?”
蓝翎儿望着湘湖远处,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洋溢出迷茫的神色。
“这个地方,他曾经带我来过!”
蓝翎儿在喃喃自语,贫小道不知道该如何插口。只有静静的听着,蓝翎儿看向湖边,有几艘小船从他们身边经过。远处有一个渡头,那里停泊着很多小船。
“翎儿。你要去哪里?”
蓝翎儿起身要走,贫小道奇怪起来,
“不许再跟着了!”
蓝翎儿蓦然回身,向贫小道下了‘逐客令’,
“为什么?”
贫小道愣在当地,蓝翎儿转过身,头也没回,朝渡口走去,
“翎儿?!”
贫小道起步要追,贫小道担心蓝翎儿一个人的时候会不开心,会寂寞,蓝翎儿却一心不想再让贫小道跟着了,贫小道追了过来,蓝翎儿一个飞身,跳入湘湖岸边的船舶,那里有很多的船只,
“船夫,划到湖中心去!”
蓝翎儿说着,将几枚铜钱扔给船夫。
船夫立刻拿起竹竿撑船,贫小道已经赶过来了。
“翎儿,你要去哪里?”
“小道哥哥,你回去吧,我没事,明天我会回去的!”
“小道哥哥?”
蓝翎儿活蹦乱跳的对岸边的贫小道喊着,贫小道顿时像二愣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样,搔搔后脑,心里更是美美的回味,刚才蓝翎儿叫他‘小道哥哥’,这是多么亲切,多么热情,多么求之不得的称呼。
在贫小道发愣的时候,蓝翎儿的小船已经混入了来回穿梭的行船当中。
留下的,只有湖水、月色、川流不息、来来往往的船只。
……
“就这样躺着,做一个美丽的梦,我的梦里,一直有你,……”。
杜一恒在心里默默的想念,
对于蓝翎儿的爱,杜一恒是喜欢的,是热血膨胀的,更是渴望的,蓝翎儿想与杜一恒相逢,朝夕相处,杜一恒何尝不想?
若是没有今天,或许,杜一恒会牵着蓝翎儿的手,愿意和蓝翎儿隐居山林,甚至可以浪迹天下;然而,美丽的重逢,总会产生遗憾,在今天,在那座高高的楼阁上,叶琼玉不请自来,叶琼玉的来到,成为了杜一恒心中抹不去的阴影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