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想到伯邑考惨遭横祸,连个尸首都没留下后,西伯侯顿感心如刀绞,随即坐在草塌上掩面大泣。
“父亲!”
就在西伯侯掩面痛哭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前不远处陡然响了起来。
听到那声呼唤,西伯侯不敢置信的望了过去。
此刻,在西伯侯面前站着两位“年轻人”,一位乃是他的长子伯邑考,另一位,正是身穿“万针道袍”的李扬。
“我的儿!”
西伯侯心中一喜,立刻站了起来,向着伯邑考的双肩抓去。
可惜,此时的伯邑考乃是魂魄之体,又怎能被一介凡人触摸到?
“好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伯侯稳住心绪后,不禁联想到刚才的那些“鼠患”,一时间,阅历丰富的他,隐隐猜出了些许端倪。
“父亲,此事皆赖李道长之恩,如果不是道长使了个小神通,恐怕孩儿之肉早已成了父亲的腹中之餐!”
接着,伯邑考便把李扬介绍给了西伯侯。
“见过李道长,道长的大恩,我姬昌刻骨不忘,如果将来能够脱身,必为道长修葺金身,日日供奉!”
说完,姬昌便要大礼谢过,李扬见状,却是连忙将他阻了下来。
“侯爷不用如此大礼!”李扬淡淡笑道:“侯爷的前世,曾经款待过贫道,如果硬要算起来,侯爷恐怕还要比贫道长上一辈,所以这一礼,贫道无论如何是不会受的,更何况,贫道此次除了帮侯爷避过‘噬子”之劫外,其实还有一事相求!”
闻听李扬之言,西伯侯和伯邑考不由面面相觑。
事实上,当刚一见到李扬时,西伯侯便感觉隐隐有些相熟,但任他绞尽脑汁,却依旧无法想起一丝一毫有关李扬的信息。
直到听完李扬刚刚那番解释,这才心下释然。
“道长客气了!”西伯侯正色道:“只要是我姬昌能办到的,道长尽管开口就是!”
而就在西伯侯的话音刚落,一旁的伯邑考,却是对着李扬突然叩拜道:“前辈神通广大,还请设法救救我父亲!”
李扬摇了摇,长叹一声道:“你恐怕还不知道你父亲遭受这一系列劫难的真正祸根吧?”
李扬这一问,却是把伯邑考问住了。
而姬昌则是陡然明白了李扬的所求。
在这之前,伯邑考只知道是因为得罪了小人费仲,这才让自家父亲深陷羑里,至于事情的细节到底是怎么个样子,他还真的不是很清楚!”
眼见伯邑考面露迷茫之色,转身望向自己,西伯侯不由苦涩的解释道:“我儿有所不知,想当初,在商容丞相,比干王叔的苦劝下,为父才得以回返西岐,而就在为父准备动身前,那费仲却是突然赶来送行,因为在朝堂上,他曾出言帮为父开脱,所以为父便没有提防于他,一番占卜后,算得他将被活活‘冻死’,而大王亦不会善终,正因如此,这才有了今日的结果!”
顿了顿,西伯侯苦笑着继续道:“我儿现在能明白了吧,道长口中的祸根,其实就是为父创出的卜算之法。”
说完,西伯侯从草塌下的角落里,取出了一堆粗陋木简,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正是他无事时,一点点雕刻出的《易经》。
“道长所求的,应该就是这些东西吧?”西伯侯指着地上那些木简问道。
对于这个结果,李扬并意外。
西伯侯占卜无双,而《易经》又是他的心血之作,自然能够算出一二。
“侯爷猜得不错!”李扬一挥手,就将那些木简全数收了起来,“这份《易经》事关一份功德,所以贫道不妨把此事说开,免得侯爷误会!”
“还请道长赐教!”
李扬颔首道:“这份《易经》可供凡人使用,功效太过逆天,所以侯爷万万不能再传给家人,否则必为家门带来不幸,而侯爷的此番境遇,正是前车之鉴!”
见西伯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李扬接着说道:“不过侯爷还请放心,时至日后,贫道必让这份《易经》重见天日,亦不会抹杀掉侯爷对于此书的功绩!”
在得到李扬的保证后,西伯侯随即彻底安下了心。
这之后,李扬将伯邑考收入了专供封神之人暂住的芥子世界,至于西伯侯,则因为劫数未满,只能让他暂时呆在了羑里。
但李扬早已有所安排,西伯侯却是不会再如从前那般吃尽苦头。
就这样,数载岁月一晃而过,大商铁桶一样的江山,终于开始变得岌岌可危,而西伯侯,亦到了劫满脱困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