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素美一个劲地摇头,艾贞元叹了一口气,站起来不耐烦地拍着桌子:
“你这不是在帮他们,不管他们做了什么,这都是犯罪,你知道吗?”
韩素美抬起头,包扎好的脸上露出一丝迷乱色彩的微笑,她轻启嘴角问:
“警官,如果他们不出现,我现在就是一具尸体躺在那里,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
“草!”
艾贞元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打定主意不会了,他把笔录交给旁边的一个义警,走到了车奉恩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来!”
车奉恩拖着下巴烦恼地看着他,艾贞元关上门,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隔着桌子看着他的眼睛。两人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对方,车奉恩有痛苦地闭上眼睛,语气中透着悲愤和无奈。
“如果我们不是警察,会是什么人?”
“至少不会是那些变*态,这是从她那里得到的凶器,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把匕首,和你当年送给英姬的一模一样吧?”
车奉恩接过匕首,匕首上刻着一个的恩字,他痛苦地再次闭眼,一把将匕首插在了桌上。艾贞元这下什么表情都没有了,相见不如怀念,怀念不如忘却,组长现在的心境应该和这句话差不多吧?
“是否要通缉英姬?”
“。。。。。。”
办公室里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两个人就这样坐着盯着桌上的匕首一言不发。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了,还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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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城多雨,特别是到了深秋,绵绵的细雨总是滴答落个不停,而在临近冬季的工歇期时,是华城娱乐业最繁荣的时候,各式各样的姐站在街上搔首弄姿,希望把那些不远千里前来务工支援华城城市建设的工人大叔的荷包掏空。
若妍就是这些女孩子中的一员,尽管警察们最近跟抽了风一样查着市面上的性工作者们,据在旧城区还流传着一个很恐怖的杀人魔传,但是,人总有一死,而且人每天都在死,不是被杀死,就是饿死,她宁肯吃饱了死,也不愿意像那些倒毙在无名巷子里的人一样空着肚子去见上帝。
“前面就是我家了。”
这次的恩客很不错,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个年轻人,很规矩,上了车后也没有动手动脚,透过外面的灯光看上去还有英俊呢?
“望远洞4-1,朴东进?”
看上去有阴森的古宅,青年恩客用钥匙打开了铁门,回头看着她,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怎么了?”
“没事。”
“进来吧。”
青年背着手走了进去,若妍跟着走进去,关上了铁门,一条白色的大狗蹲在前院的泥地里刨着什么,让若妍吓了一条,白色的大狗抬起头看着青年和若妍,就这样傻乎乎地看着,青年回头看了白狗一眼,安慰若妍。
“不用怕,它不咬人。”
“哦,”
若妍应了一声,跟着青年走进了他家,房内的光线不是很明亮,一个巨大的鱼缸立在客厅中央,青年坐在鱼缸对面的沙发上,周围的陈设都是偏暗色的,若妍有紧张,把包包放下后:
“我先去洗手间洗个澡。。。。。。”
“好的,就在那边。”
青年指了指背后,若妍走进卫生间,看着白色瓷砖墙面,松了口气。
“若妍,你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出来做了,再变*态的恩客不是也见过了吗?只是一个比较英俊的青年而已,呵呵,不定还能。。。。。。”
不算干净的卫生间里,若妍一边摁着短信一边准备用手机给老板发个地址过去,做这行的规矩,为了避免手下出事,老板们一般都要求这种出台的姐把恩客家的地址发过来,她摁完了地址,击了发送,结果发现手机上没有信号。
“这里。。。。。。难道是信号太弱了?”
若妍发现了一扇窗户,连忙把手机凑到那边去,结果发现还是没有信号,于是她拉开窗户,却发现外面竟然是用红砖封堵地死死的墙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妍有害怕了,她低头看去,在角落里发现了让她恐惧无比的东西------一撮带着头皮的头发。她连忙用手捂住嘴,避免自己发出声音,回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明显脸色苍白的自己,立刻用水清洗了一下手,擦了擦脸,捋了捋头发。
她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脚步缓慢地走出了卫生间,青年坐在沙发上看着鱼缸中畅游的鱼儿,若妍笑着:
“保险套忘买了,我去去就回。”
“好啊。”
青年连头都没回就同意了,若妍立刻松了一口气,她保持着轻轻的脚步朝着来时的大门走去,希望就在那里,只要出去了,她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走到大门口的若妍一下子僵住了,大门上挂着一把崭新的铜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