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见状,忙上前问他是否受伤。李昊正是满腔的愤怒无从发泄,听她一问,冷哼不止,并将她推到一旁,负气而走。纳兰虽没见到莫愁如何偷袭李昊,但她心思细腻,稍加琢磨就想通了当中因由,叹气一声,便就跟在李昊身后离开,也没去白帘洞探望莫愁。
莫愁见纳兰远去,一时心塞,念道:“自打我离开忘忧谷,只有师傅与师姐两人真心待我,如今师姐怕是倾心了李昊那厮,日后相见,她可还能够跟我一条心?罢了罢了,日后李昊再来滋事,我就当他耍猴好了,不再计较,省得师姐伤心难过。”
之后的日子里,莫愁每日练功不怠,丹田里面的真炁愈加浑厚,等他十二岁生日那天,真炁已经能够支持他御剑盏茶功夫之用。
面壁的日子除了烦闷之外,最大的苦楚就是无事可做。自从李昊上次吃过哑巴亏,便再未来过白帘洞惹是生非,无聊的时候莫愁反倒想着李昊再来上门找茬,好借以打发时间。
又是年关将至,元真子罚他的面壁本还有一年才到限期。可这日清晨,元真子带着李昊与纳兰淑芳二人联袂而至洞外。莫愁见灵鳖观里的人都来了,口称‘师傅’之时,见纳兰在那朝他挤眉弄眼,一脸喜色。
他心里本还在奇怪三人来此的原因,见纳兰如此高兴,暗忖:“定是师姐得了喜讯,向我报喜呢。该不是师傅大发慈悲,打算提前来放我出洞吧?”
莫愁还在猜测几人来意,元真子便道:“仇儿,为师此番来白帘洞,一是来看你有无悔过之心,二是检验这些年是否精进。倘若你心里知道悔过,功课也没落下,为师便准你提前出去。”
莫愁闻言大喜,忙谢道:“多谢师父!”正要躬身拜倒。
元真子把他阻住,道:“你先别忙道谢,为师问你,你可知罪了?”
莫愁心里哪会觉得自己有错?只是元真子如此问话,他也不好说出实话,于是谎称道:“徒儿知错了,火候不到,再也不提学习剑诀之事。”
元真子点了点头,道:“气沉丹田,让我再看看你的真炁练得如何。”说罢,伸手抓住莫愁左手手腕。
莫愁但觉元真子的五指好似铁箍一般,牢牢的扣住腕上‘内关穴’与‘外关穴’。突然之间,真炁源源不绝的从这两处穴道外泄出去。莫愁见状,虽然心里发慌,但料想元真子不会害他,强忍着并未出声。
按理说,就算元真子是修炼出元婴的陆地神仙,也不能如此拿捏他人真炁,可偏偏《嫁衣神功》另辟奇径,可以与任何真炁融合,随人求取。当然,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也只有元真子一人知道,而且他也并不打算将原因说与当事人听,只因他心中还另有一番盘算。
元真子抽了莫愁一半的真炁,这才停手。莫愁见元真子凝思半晌也不说话,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暗自揣摩师傅心意,心想:“师傅该不是的我的进境还不满意吧?这该如何是好啊!”
过了好一会儿,元真子才开口打消莫愁的疑虑,只听他开口道:“看来你这四年没用功,收拾一下东西,跟为师下山去吧。”
莫愁心里一愣,问道:“师傅难道不是来接我回灵鳖观的?”
元真子解释道:“李昊的父亲前些日子来信,信中说近日发生一桩怪事,说是离襄阳城不远的峡谷里,每到子时便有一道红光飞出,十里可见。为师心想那该是有异宝就要出世的征兆,便算了一卦,据卦象所述,这件宝贝与我‘灵鳖观’中一人有缘,但卦象却没指明此人是谁,所以为师决定带你们一起去往襄阳。若是谁福缘深厚,得了这件异宝,不失为一桩幸事。”
莫愁三人闻言,都开心得很,齐声向元真子道谢。
元真子的目光在他三人之间扫来扫去,隔了好一阵儿才说道:“到了襄阳城,咱们师徒四人就住在李昊家里,切忌谨言慎行,任何事都等回灵鳖观再说,若是在别人面前丢了我派的门面,回山以后定有重罚!”
莫愁心知元真子这话其实是说与他一人听的,便伸了伸舌头,好不情愿的应了声:“徒儿谨记师傅教诲就是。”想了想,又满是兴奋的问道:“师傅,这次去襄阳城,还是踩着飞剑去么?”
元真子道:“这次人多,为师无法带你们一同遁空,须得借助一件法宝才行。”说罢,袖子一提,飞出一辆袖珍的四轮马车,那马车在空中绕了一圈,迎风便涨,等它落到地上,已经做真车大小。
莫愁见这马车如此神奇,忙不迭的坐到其上。李昊与纳兰淑芳也不甘人后的一同上了马车。元真子见三人坐好,飞出一张黄纸贴到车身,然后喝了一声:“起!”
那马车应声起飞,转眼就飞升到云上。车上三人虽都不会飞遁,但胆子颇大,坐在马车上左瞧瞧、又看看。未过多久,元真子驾着一头不知哪里飞来的白鹤窜到云头,白鹤的巨喙叼住拉车的绳子,拖着师徒四人往襄阳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