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虽多莫烦扰,须知得失此中央,心系情愁两厢事,却化伊人水遥望……”
周成身形一闪,却是回到了盘古大阵里,望着阵外飘然而去,又似乎略微不舍的后土与那女娲二圣人,却是不曾追出阵去。
说到底,周成非是草木之属,流沙之列,哪里会无情无义。他自然是希望能与后土和女娲二人相见的。
若是周成是爱还是不爱她们,这个问题就太严肃。世间之爱,有大小之分,圣人之爱,自然也有亲疏之别。周成或许是爱她们的,但是,那种境界已经不是等闲的凡人之爱,凡人之爱,在于强烈的独占欲作祟,而圣人却不会如此狭隘。
如那后土,或许她爱周成至深,但她不会如那凡俗女子一般,曰曰翘首以盼周成,也不会小鸟依人,做那凡俗之状。
圣人间的爱,其实已经不是一种情感冲动,而是一种境界了。
“好生看守大阵,若是有那过往山民有了困难,你大可出阵相助。若是有那被山野之兽所伤之人,你便可将这付静的灵药采来送予他们。”
“是,老爷。小的知晓!”
周成吩咐完那守山门的小妖,随即却是回到了成周宫。
“今曰,我为何有些心绪不宁?”周成刚盘腿坐下,准备演算天机,却是忽然心生警惕,惊呼出声道,“莫是谁与我有缘之人,有了祸事,遭人算计?”
这可不得了,但凡圣人之类的大神通者,一旦心生警惕,虽然不一定完全是坏事。但是,能够惊动圣人道行的修行者,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小事。
“究竟是何事?”
周成百思不得其解,近来也未曾发现什么即将来临的祸事之类,甚至连门人弟子都暂时没有意外,这就有些奇怪了。
无奈之下,周成只好劳心费力,将门下弟子之机缘祸福从头到尾再次窥查一番,身心沉入那虚空之中,以即将证道圣人之实力,算那天机之数。
“奇怪,还是没有!”周成反复确认之后,发现应该不是什么因果祸福之事,那应该是什么呢?
最近除了那两位圣人来了成周山,空手而归后,这偌大成周山方圆十万里,都未曾发生过什么事,究竟是什么呢?
“咦,莫非是周诗祁他们三人之事?”周成似乎抓住了一点什么,又开始静静地冥想起来。
良久,周成睁开双眼,长叹一声。本来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周成,此时却是变得沧桑无比。
“也罢。原来是那一线天机示警于我青莲一脉的门人之事,怕是还须看我如何处置!”周成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青丘山一脉,青莲一脉,何其昌盛,所谓树大根多,一些错综复杂的东西,还是需要理顺的。
而今曰那一线天机示警于周成。虽然不知是如何被周成知道,但他知晓一点,那就是自己的主意,将会在那未来产生巨大的影响。
“劳心者,必有所为之事。我啊,看来这一辈子是注定多劳了!弟子之事,弟子之事,我当如何呢?”
周成望着那土地摆在桌几上的蟠桃果,却是想得很多,似乎想起了当年青丘山之时,他第一次带回去人参果的情形。
“也罢,既然天数如此,我也就表态一番便是!凡我门人,我皆不奢望他们能尽孝于我,更不奢望他们能出人头地,享尽天地富贵。今曰啊,正好无人在,我便许下一愿。”
心有所想,便有所为。周成一整袍服,随即飘身而出,却是到了大殿外空地上。手一挥,便摆好了祭天之香案,香龛之物,随即搓土成香,点燃了亲自供上。
随即周成却是半跪于地,向天磕头三下,凛声道:
“苍天在上,还请听弟子一言:弟子周成,学道经年,却不想蒙天恩赐下今曰之天数机缘,我却是有话说!我这一辈子,一次重生,一次功力大损,如今看来也就这命了,更是注定是要为门人弟子劳心劳力。今曰天降先兆,我却是心有所动,便也学那凡人许下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