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瑶主仆还有那虎妖白云飞都不禁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本来因为李培诚在宫城外的不俗表现以及林朝剑的一句话而产生的一丝信心,如今却已经所剩无几。尤其是李书瑶也算是一位有见识的阵法大家,她是三人中最清楚这四绝剑阵之厉害的人。
地、水、风、火,四门四杀招,没有一门是生门是吉门,入了此阵唯有凭真本事闯出来,本事差一点就是有死无生!
只是这阵法如此厉害,阵中之人就算有本事杀将而出,恐怕真元也已经所剩无几,而布阵之人借天地之力,却是以逸待劳,占了先机。真是出不得阵是死,出得阵仍旧是死!
林云逸见风奈何不得李培诚,却也不急,嘴角反倒微微露出一抹冷笑。
我林家以炼器布阵闻名于世,比斗手段又岂是寻常人家能比。今曰你李培诚既入了我的阵中,就算暂时奈何不得你,累也要把你累死!
林云逸心里想着,目中寒芒一闪,手中再捏法印。
顿时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哗啦啦的大雨夹带着冰雹雪花从天而降。
一股浓浓的寒气顿时充塞了这个剑阵所化的天地。
李培诚任由那雪雨打在身上,刺骨的寒意随着雪水狠狠地刺入李培诚的肌肤,似乎要把他整个人都冻僵住。
阵外林云逸哈哈大笑,以为李培诚小看这雪雨必吃大亏,却没想到李培诚体内不仅有一点先天至阳之气,更是蕴藏太阳真火,这寒气直逼冰魄的雪雨却又哪里奈何得了他。
李培诚的唇角逸出一抹冷笑,双目猛然间射出两道寒芒,手握火云枪,整个人化为一道流光朝乌云所飘来的位置射去,速度似乎一点都没有受那雪雨所影响。
林云逸见状,脸色一沉,手诀再变,突然前面凭空出现座座黄泥所铸就的巨山,山连天地,把出路全都给挡住了。又有山石滚落,纷纷朝李培诚砸下。
李培诚冷冷一笑,兀自退了回来。
李培诚刚刚退下,就见空中金蛇搅绞,有熊熊烈火充塞满了整个天地,又有狂风刮来。
火很大很猛杀伤力也很强,但却不是什么三昧真火,也不是什么太阳真火,不过是被引动的地心之火。
当然这地心之火也不是简单之物,若没有分神期以上的修为恐怕挨不了片刻就要化为灰烬,就算渡劫期修士若不运转真元护体时间稍微一长也要被烧得尸骨无存。
火借风势,越烧越猛,把天地似乎都给烧红了,李培诚却早已经被这火给活生生吞没了。
剑阵所化的天地除了漫天耀眼的红光,跳动的火海,呼呼的风声,再也看不到什么。就连主阵的林云逸也看不穿那火海的世界,只知道李培诚已经被吞没其中。
天地似乎就这样变成单一的红色,单一的火海,似乎没有人在里面,也没有人在火中折腾,似乎李培诚已经葬身火海,尸骨无存了。
林云逸脸色不禁阴沉了下来,心底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因为一切太平静了!
烧吧,烧吧,老夫就不信你竟真能悄无声息地忍受这地心之火,不消一会儿,你就要发疯地寻找出路了。哼,到时阵法禁制由内被触动,地水风火齐发,老夫看你如何抵挡!林云逸脸色阴沉得越发厉害,本是紫酱色的脸色都似乎变成了紫黑色。
地心之火虽然厉害,却又如何奈何得了天天忍受太阳真火灼烧锤炼的李培诚呢?就算在里面呆个十天月把却也根本无法奈何得了他。
火海之中,李培诚身子悠然地飘浮着,目光却如电般在寻找那释放出大火的剑门所在之地。
他如今的阵法造诣已臻出神入化,不消片刻便被他寻到了一丝蛛丝马迹,然后身子如鱼儿般在火海中悄无声息地往南“游”去。
果然一路“游”去,过了好一会儿便看到一把剑悬在半空之中,剑身赤红,剑光如火,散发着远远高于阵内的炙热温度。
林云逸心底突然升起一丝警兆,两眼猛地暴起两团精光,目光如同实质一般直直射向四绝剑门中的火剑。
“不可能!”林云逸惊呼出声,两眼竟是骇然。
阵法之道讲究的不仅是借天地之威,更有变化莫测,无踪迹可寻之诡秘。就算你明明知道只要破了阵门便可冲杀而去,却就是难以找到阵门所在。因为入了阵中,便如入了另外一个天地。天地何等大,门却又何等小。偏生这天地之中杀机四起,攻击漫天,不是功力高强,心志坚定过人之辈,入了阵中不是被攻击而亡便是乱了心神,如无头苍蝇,却又哪里知道阵门在哪里。
就算功力高强,心志坚定,若没有一点阵法造诣,在阵法所化的天地之中也是两眼一抹黑,恐怕还没找到阵门所在,却已经被大阵所灭,就算勉强找到了阵门所在之地,恐怕也已经油灯枯竭,望门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