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本来以为这并不会是多么难过的一段时光,他曾经十分的信任他们之间的友情,但是却不知道那是不是所谓的爱情。当然,关于一点他从来都没有动摇过得决心,那就是在薇罗妮卡的名字后面冠上马尔福的姓氏。他希望每一天陪着自己喝茶看报的女人就是这个让他十分头疼的妮奇,他想和她在每年的暑假里一起到意大利的小镇上手拉着手漫步在街头,没有别的人,只有他们两个走在似乎永远望不到尽头的路,这样或许是他可以留住时间的唯一的办法。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他本来以为自己的退出可以让她远离这样的风口浪尖,但是他却错的一塌糊涂。邓布利多几乎在自己放开她的同时就毫不犹豫的把她拉到了哈利的阵营,凤凰社,多么可笑。尽管这样的结局是他早就料想过的,只是,那个时候他以为会是薇罗妮卡最后自己做出的选择,毕竟她的父母死在那个人的手里。他只不过不想她因为自己而感到纠结和为难。既然已经知道了最后的结局,那么为什么不潇洒的做一个绅士,痛痛快快的放手呢?当然,着并不意味着他会任由她嫁给别人,德拉科站起身,做了一个让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决定,那就是给薇罗妮卡·安德森小姐写一封迟到的情书。或许,这并不简简单单的是一封情书,而是他内心的独白,在心里他藏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没有多余的地方来储存自己的小小的骄傲,他需要用笔把他们记录下来,他需要一个忠实的听众。于是他匆匆的离开了有求必应屋,走向了寝室。
至于薇罗妮卡·安德森小姐,最近的日子可不大好过,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女人是一种可以这样麻烦的动物。她几乎每一天都会听到来自秋的对于塞德里克的浓浓的担忧之情,尽管她十分理解那种就好像整个霍格沃兹就要倒塌了绝望的感觉,但是这种情况忽然有了一个让人吃惊的逆转。
秋的父母为她介绍了一个又一个的男孩子,在塞德里克昏迷不醒,丝毫不知道他会不会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的时候。渐渐的她的脸上除了发呆几乎没有任何一种其他的感情。直到有一天她问出了一个让薇罗妮卡哑口无言的问题:“妮奇,我们活在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呢?是为了自己的快乐而抛弃所有的自私,还是熄灭内心所有的欲望学会奉献的无私?我始终想不通这个问题。爸爸妈妈生下了我,提供最好的一切让我快乐的成长,他们竭尽所能给我最好的。而我自己呢?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地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自己的向往人生,我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为了所爱放弃一切包括辜负他们的无私的爱,还是应该抛下那肮脏的自私的想法让他们过得更好。”
这样的一段话一直在薇罗妮卡的脑海中不断地回响着,以至于在魔药课上,她盯着那淡蓝色的火焰出了神,错过了最佳的放入石榴汁的时间。就像是钟塔上的那口被敲响的铜钟一样,那一直堵在她心里的那种让她就好像吃了一整块生姜一样的感觉忽然间瓦解了。薇罗妮卡出神的盯着正在一心一意熬制魔药的德拉,或许自己并没有任何充分的理由去恨德拉科。他只不过和秋一样,在家族和自我之间勇敢的放下了自我选择了家庭,因此她又凭什么去恨德拉科呢?现在的自己就是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塞德里克,充满着未知与不确定,而德拉科就是挣扎在亲情与爱情之间的秋·张。尽管他们之间的爱情曾经那样的激烈刻骨,秋却不能把自己的一辈子的幸福和一个家庭的命运都系在这样的一个人的身上,她能够理解秋听从父母的话去见了那个男孩子,又有什么理由不能理解德拉科离开了自己呢?因为就算是换做她自己,薇罗妮卡相信,到了最后她也一定会对家族妥协,如果让她在艾瑞斯和德拉科之间必须选择一个,即使那很残忍,但是,答案却是显而易见的。她很清楚即使德拉科在那个时候没有表现得如此的绝情,到了最后的关头,她也绝不会站在他的身边像是纳西莎那样永远的支持着自己的丈夫。她会选择邓布利多,选择哈利,选择凤凰社,因为他们都有着相同的目标。而这样的自己又怎么可能和德拉科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呢?她不能如此苛刻的要求德拉科,他们已经分别走向了两条不同的路,她所能做的就是再回望过去时很感激这一路有他的相伴。而现在有一问题则是她必须要弄清楚的,那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就好像如果她现在不得到答案就会马上死掉。于是,她听到自己轻轻地喊了一声:“德拉科?”她看到他的耳朵尖儿一下子红了起来,脊背也有些僵硬。他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她似乎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蓝灰色的眼睛望向自己,在那里薇罗妮卡看到了神情专注的自己,黑色的长发,绿色的眼睛,普普通通的袍子没有任何的装饰。阿里安娜小姐总是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眼神是永远也骗不了人的。只不过有的时候人们却宁愿选择自己心里认定的,也不愿意承认眼睛所看到的。就像是那枚戒指,尽管德拉科说那是送给格林格拉斯的,而她因此暴跳如雷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是在她的心底薇罗妮卡从来都明白那套在自己无名指上的尺寸再也合适不过的戒指根本就是他专门送给自己的。只是她却因为那可笑的情绪故意找茬和他吵上一架罢了。
斯内普教授的心情因为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的那一个来自魔法部的女人而糟透了,他刚刚讽刺完波特一番,转过身就看到另一幕让他十分不爽的场景。坐在教室第一排的,两个系着银绿相兼领带的蠢货正像是两头头猪盯着猪食一样的看着对方。那样令人作呕的表情真是让他倒尽胃口。尽管据他了解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迅速恶化到要相互追杀的地步,但现在看来,那样情意绵绵的眼神显然不是什么用来对待仇人的眼神。不过他可没有其他的功夫去让这两个蠢货别在表现得如此愚蠢,因为那个老蛤蟆已经拿着本子向他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