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锋见状，一副叹息更甚的样子道：“你不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吗？”

黎芮闻言一凛，盯着他不说话。

周锋知道自己说对了，他并不介意告诉她更多这方面的信息，于是继续说道：“在龙与豢龙氏的磨合初期，彼此之间连心性都会深受影响。她变成人身时头角犹在，就说明她还是一只角龙，角龙就是未成年的龙。一只幼龙的心性是很不成熟的……”

黎芮打断他道：“她已经成年了！”黎芮很不想听他说道小龙，心里却想及自己在到达浮玉山之前的闹情绪行为。难道那时不是她在发脾气，而是受小龙的影响么？

“哦？”周锋一直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闻言只道，“如果已经成年，却仍化人身而有角，那可能是她才刚成年，而且在刚成年之际遭逢了大变而导致心性不成熟。”

大变当然是遭逢大变了的。地心秽泄漏，恶鬼都横行地球了，但黎芮很纳闷，忍不住问道：“心性不成熟又怎么样？人总会长大。”

“不错。”周锋点头道，“但龙成长缓慢，而你恐怕等不起了吧。你做为她的豢龙氏，她却没有及时治好你的病，或者是没有能力治好你，如此无心无能之人你又何必跟随？”

才不是这样！黎芮想起在博物馆那会儿小龙对自己又急又怒的吼声，不由将小龙抱得更紧一些，已经不想多讲，只是冷哼道：“难道你的秽气反倒能治好我的癌症？”

周锋竟然点头：“不错。”

“哈？”黎芮根本不信，秽气于她根本无异于毒药。

“你跟着我就还有希望，跟着她却是必死无疑。”周锋看来是诚心要招揽她，尽力说服着，见黎芮一脸不信，只得祭出杀手锏来，“你可知饕餮为何贪食？”

黎芮摇头。

周锋道：“饕餮食万，可以成龙。”

黎芮一怔：“什么意思？”

“你只要知道，我不久即可成龙。你做我的豢龙氏，自然比做她的更有前途。”周锋自然不肯吐露更多。

黎芮毫不犹豫地挥手：“那等你成龙了再说。”

周锋的表情就像一个推销员推销了一整天却仍被拒买一样，明明很生气却仍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冷冷哼声：“那你就准备好做一辈子的保姆吧，可惜你的一辈子将十分短暂！”

黎芮的回答是再次挥挥手：“你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也许我这一辈子还长着呢。”

“我周家有世传千年的古书，我原本也是不相信的。”周锋几步上前，狠狠一刀将一直低声呜咽的赤角狞给斩下了脑袋，然后剖开了它的肚腹。

黎芮以为他是要剖腹取出幼兽，没想到那周锋在狞兽腹中一阵血淋淋的摸索，最后只是挖出了一颗芒果般大小的东西。

周锋阴沉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转头看向黎芮，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清晰的恶意：“古书上还说，狰狞之兽，其胎可入药，其性催情。”

周锋转身，嘴角弯起一个志在必得的弧度：“前方半里之外有榻，你若忍耐不得，我必扫榻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