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梅儿缓缓点头,又摇头说道:“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也不相信呢。怕是静如姐姐编的瞎话哄人。”
陈子昂说道:“让我好好想想。如果静如没有说瞎话,那么叶七郎方才对我说的话,似乎不难理解了。难道他说的也是真话?但我从未写过那么一首诗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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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昂一路沉思,随着众人前行。不知不觉走入一条山谷之中。两侧冰川壁立,万千姿态的冰凌,粗若腰身,细如发簪。只是这一路行走在冰雪中,众人早就感到眼睛发酸,顾不得观赏冰雪美景。
焦会青却睡足了,悠悠睁开眼睛,说道:“此处倘若伏一支人马,真可谓万夫莫开。”他看看裴汀也昏昏欲睡,勉强赶着雪筏子,也不搭理他。
“嗖!”“嗖!”,忽然两声尖锐的破空声惊醒众人!两杆铁箭射落怀义的马前,惊得他的马匹扬起前蹄,差点将怀义抛落马下。
陈子昂抬头一看,山谷上爬出两排契丹士兵,只怕有数百人。他们趴在冰坡上,挽弓待射。王泉三人已经围在怀义身边护卫,他便疾呼道:“梅儿,快去保护老焦!”
山坡上,一边站起一个武将,右边的武将喊道:“怀义你这个龟儿子,今天也让你死的明白!我是独活部武将。”左边的武将也吼道:“我是突便部武将!候你多时了!”
怀义并不知道黑老大使人伤了他们二人,还以为是李尽忠派来劫杀自己。他骂道:“老子就说李尽忠不是个东西,连钦差也敢谋杀。”
说话间,两边开始射箭,唰唰唰射来。王泉等人挥动兵器抵挡,却无力反攻上去。这壁立数十丈的冰面,光滑如玉,几乎没有几处可以发力攀登的地方。任是猴子也爬不上去呀!
怀义喊道:“陈拾遗,快去抓两个武将呀!这是立功的时候!”
听他这么喊,陈子昂心里欲呕,勉强答道:“好,我去捉拿头目。”他回头看看周梅儿、裴汀守护在焦会青身边,此时二人武功均已大进,对付这些弓箭全然不在话下。
他拔剑在握,一提气,弹腿便冲向山谷壁立的冰川!两边的契丹士兵看出他企图上山,一多半的弓箭朝他射来!
陈子昂看也不看射来的弓箭,一手不停拨开射来的铁箭,右手握剑如风轮般切向冰面。就是靠这一切之下的提升力,他飞步攀上冰川!
这一幕简直让人目瞪口呆,虽说不如成玄英徒步石壁的功夫,却更加精彩好看。那些契丹士兵竟然忘记射箭,一起说道:“这是不是神仙?!”王养宗惊叹道:“陈拾遗如今的武功,只有神秀、慧能可比较了!”
独活武将喝道:“快射箭,快射!绝不可让他上来!”密如雨点的箭羽射去,却哪里能将陈子昂逼下山谷?!不多时,陈子昂已经攀上山顶,冲向独活武将。
契丹士兵持枪围攻上来,他也不纠缠,挥剑发出绿光,一招深山古木平,将这些士兵尽数击倒在地,也不伤他们性命。却无人能挡他片刻!
独活武将虽然勇猛,终于被他神化般的武功吓倒,瞪着陈子昂冲来,忘记指挥士兵抵抗,也忘记逃跑。他当然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机会逃跑!
当陈子昂的大剑抵住他的咽喉时,他一点也不意外。陈子昂沉声喝道:“快叫你的士兵撤退,饶你性命!”他立刻喊道:“快撤退!快住手!”,
那些契丹士兵早就心生怯意,听他一喊,一起放下弓箭。那边突变武将也喊道:“你放了独活武将,我们也不难为你们!”
陈子昂松手一推,将独活武将推出八丈远,却不跌倒。独活武将跺脚说道:“根本不是敌手,我们撤!”那边的突变武将也带着人向北撤退。
只是瞬间,两道冰山上,撤得干干净净,没有一具尸体,甚至没有一丝血痕!便退敌千人。怀义暗惊陈子昂武功如此大进,脸上却装作满不在乎,心里得意:你纵然武功再高,还不是我的下属,乖乖听我调遣,呵呵!
想起岭南受陈子昂挫败的往事,心里倒是酸甜不一。又想起这次遭受到契丹人伏击,对李尽忠更加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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