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虽处青楼,虽与彩蝶有过亲热,但她第一次被男人这么摸,心cháo澎湃,面sè血红,鼻息渐渐粗重。她低垂秀首,自嘲道:“就当笑话听吧,世人皆以为人神是天仙,天地同寿,可人们都不知道,历代人神的寿命,平均下来,不过二十五岁!”
“你是想,你大限将至?”
许仙诧异。
确如鸾凤所,世人对人神的认知,只停留在一句话上:“人神布局,仙神难逃”。至于人神究竟是谁,究竟有几位,人们并不清楚,连儒教大儒亦未见过。
虽不知鸾凤所是真是假,但不得不,鸾凤的话没有丝毫破绽。
“这是上天对人神的惩罚,明明是女人,却要喜欢上女人。当倾尽心血去爱这女人时,却发现一切皆空。每位人神完成一个大局后,必死无疑,人神喜欢之人也必死。这是命数,我的命数,彩蝶的命数。所以这些年来,纵使对她朝思暮想,也不敢去临安寻她,就是怕将其带入命数之中。”
鸾凤语气幽幽。
“你之前骗我,害我去地府走了一趟,不过……我相信你的话。”
许仙将鸾凤搂紧了些,轻笑。
“你相信我?不怕我害你?”
鸾凤有些惊讶,有些愕然。
“是啊,我们之间的赌约不就是这样,何必在意真假?如果不能给彼此信任,谁又能夺取对方的心,谁又会笑到最后?”
许仙嘴角轻扬,捧起鸾凤脸,对那道略显苍白的薄唇,深深吻了下去。
“唔!”
鸾凤瞪圆双眸,十足害怕,如临大敌的模样,身体绷直,双手死死抓住许仙胳膊,屏住气息,紧咬牙关,不让许仙舌头拱进她的檀口。
这种感觉,仿佛要窒息。
秦淮河上。
虽然此时正值黑夜,但两岸无数的灯笼,将秦淮河照亮如白昼,寻欢之人如果目光稍微凌厉,就能看到大船甲板上许仙和鸾凤对吻的情景。
“鸾凤!鸾凤竟在和男人亲吻!”
不知是谁,首先看到了甲板情景,登时大怒。
鸾凤在秦淮河的名声,与彩蝶在临安相差无几,这道声音像是记重锤,轰击在众男人心头。
“鸾凤竟和男人亲热?混蛋啊,那货是谁?老子找人劈了他!”
“那人似乎是从临安来的许仙!尼玛啊,这白脸刚来金陵一天,就把鸾凤忽悠到手了!草草草,传闻金陵知府的公子万金求一笑而不得,许仙竟有如此能耐?”
“鸾凤,我的女神,就这么被糟蹋了!鲜花擦在了牛粪上啊!”
这一夜,注定是金陵全男人心碎的一夜。
清倌鸾凤,守身如玉多年,却在一夕之间被男人玷污。
很多情绪冲动的男人,划着船,举着火把,冲了过来,想要放火将大船烧了,把许仙烧死;也有很多男人举着长剑,杀气腾腾划船赶来,要与许仙决斗。
不过……几位女魅想要玩耍,便稍微施展了法力,将划来的船底用真气洞穿,这些船就纷纷沉入水中,杀气腾腾的男人们狼狈不堪,落汤鸡般,惹的青咯咯轻笑。
片刻后,鸾凤喘着粗气,挣脱许仙亲吻,有些愠恼道:“你故意的!”
许仙挑起鸾凤下巴,手指轻抚鸾凤水润薄唇,邪笑道:“虽然知你身份的人极少,但在暗中,必有替你布局之人。我要告诉金陵所有人,你是我的妾,你那些手下,或许会念在我是你夫君的面子上,不会杀我,绕我一命。”
“你想要破我的局?纵使没有人神,这个局仍旧会继续下去。”
鸾凤没有挣扎许仙的调戏,双眸死死盯着许仙,yīn冷无比。
她此时总算明白,非但她处处是心机,许仙一样处处是心机!
当初她对许仙的判断,就是白脸,以为许仙杀秦桧,是靠岳婉君;许仙杀魔道圣君,是靠玉鼎真人;许仙阻碍张天师,是靠yīn阳众妙……所以她对许仙没有十足戒心。
一个只能依靠女人成事的白脸,能有多大威胁?
但她错了,就在她方才缅怀过去,想要用过去的痛苦经历,来博取许仙同情、避免被许仙占有身体的时候,却因一不留神,被许仙钻了空子,被许仙利用。
“我当然没有能力破人神的局,我只是在努力保护自己脑袋不掉,仅此而已。我也知道,纵使人神被囚,人神布的局一样也能运转。不过……在短时间内,我应该不会死了,对吧,我的妾?我以家主之名,赏你一巴掌,是对你之前害我的惩罚。”
许仙原本在鸾凤唇间的目光,骤然变的凌厉,继而一声冷笑,竟扬起巴掌,扇在鸾凤脸上,啪的清脆声响。
鸾凤手下意识捂住脸面,被打懵了,愣了愣神,随即大怒,双眸含泪,悲愤不已:“混蛋!打女人,你是不是男人?!”
“我是人,睚眦必报的人。”
许仙拍拍屁股,不理会鸾凤,大摇大摆向船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