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海顿时泪如泉涌,这位良师益友精心辅佐自己千年,今日又为救自己舍身遭此大难,当真痛心欲绝啊。
龙龟长老突然翻身坐起,正色道:“大王也是修行之人,合该看透生死,不必哀伤,倒是这水晶宫,不可轻言放弃!”言罢张口吐出一颗晶莹闪亮的灵丹。
“大王快快吞下此丹!”龙龟长老接着道:“此乃我腹中内丹,用万年元气汇集三光神水炼制而成。当年商周之战,金翅大鹏雕欲淹西岐,元始天尊从琉璃瓶中倒出三光神水于北海之上护住西岐城,事后老夫在北海之上趁机将三光神水尽数吸于腹中,融合在内丹之中,方有今日操控三光神水之力。大王乃我水族一脉,自幼修习《游龙混天功》,今日吞下此丹,非但可功力大增,亦有操纵三光神水之能。”
覆海坚决不肯受之,哭道:“长老毕生心血,我岂能受之!”
龙龟长老知覆海性格耿直,便反掌一推,将内丹送至覆海口中。覆海无奈只能吞下,内丹一入丹田,顿感浑身如暖流一般,神清目爽,心旷神怡。
龙龟长老失去了内丹,形容枯槁,立现油尽灯枯之状,气若游丝道:“大王……赵公明与四海龙王此番被打退……必会卷土从来。赵公明不习水战,即使亲自下海亦不足为惧,倒是……那四海龙王手中的‘镇海珠’威力极大,即使以大王此刻……亦难同时抵挡四人齐攻。老夫临终有一计,可暂保……水晶宫无忧,你可化成我的模样,与他们阵前答话,他们定以为……老龙龟安然无恙,则不敢再齐祭那‘镇海珠’。到时大王再与九头将军合力杀出,定能将其……击退。”说完此话,老龙龟终于悠悠地闭上了眼睛,怀着满腔的欣慰与遗憾,赫然长逝!
且说惊鸿分开水道到了海面,见赵公明的‘引蛇出洞’之计非但未能成功,反而意外受挫,心中也颇感遗憾,上前劝慰道:“那老龙龟着实厉害,前几日我去玄冥海域不慎被其三光神水困住,幸被分水将军所救,才得以脱身。”
赵公明倒也不甚气恼,哈哈一笑:“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乃吾大意,才着了那老龙龟的道!不过,话说回来,吾观此老龟有万年修行,居然甘心辅佐那蛟魔王覆海,看来那覆海定有过人之处。我等再战,须小心谨慎。”…。
四海龙王皆附和道:“元帅甚谙兵法,言之有理!不过那老龙龟硬抗了我四兄弟的‘镇海珠’,虽一时不死,想必不能久。那老龙龟只要一死,蛟魔虽然力大,也扛不住我兄弟的珠子。”
惊鸿又道:“那蛟魔王经历了此险,想故技重施再次‘引蛇出洞’却是万难了!以在下愚见,不如请南海、西海和北海三位龙王各自返回搬些水兵前来支援。”
赵公明顿时心中激动得热泪盈眶啊,暗道:“惊鸿多好的闺女啊,居然道出了我憋了半天而又不好意思说的话!”
三海龙王面面相觑片刻,西海龙王敖闰首先开口了:“惊鸿仙子言之有理,吾四兄弟本就应该一方有难,三方支援……只是小王那西海距此又十万八千里之遥,江河水道又是狭长,待到来此,黄花菜都凉了。”转而对敖钦敖顺道:“还是请二哥三哥火速回宫各调十万兵马,南北夹击,定能助大哥夺回东海!”
南海敖钦心中暗骂:“老四你真丫得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南海加上家丁护院也就刚够十万,这下你让我倾巢而出啊,万一再有个什么水怪把我南海龙宫端掉,可如何是好?”
北海龙王敖顺曾经向东海大太子求援,虽然是中了覆海的‘声北击东’之计,然而却始终欠了东海莫大的一个人情,而且此事本来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当下硬着头皮道:“我兄弟情同手足,岂能推诿,小王这就回北海,倾十万之兵,前来相助!”
南海龙王敖钦见老三如此爽快,无奈也只好大义凌然道:“我们兄弟筋连着筋,小王即可也返回南海,起十万之兵,与三弟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次日,两路大军共计二十万分别从南海北海浩浩荡荡开来,东海大太子敖揭和二太子敖谛也在其中。大太子一见敖广,跪地嚎啕大哭,咬牙切齿地道:“父王,儿臣有负父王重托,中了敌人奸计,丢了水晶宫,今日儿臣愿将功赎罪,率兵夺回东海!”
敖广怒斥道:“吃了一次亏,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你与你二弟好自在路口守着即可,若那蛟魔溃败,向玄冥海域逃窜,你二人将他截住!”两位太子不敢多言,只得尊命。
四海龙王汇集了二十万水兵,兵分两路向水晶宫进发。赵公明、敖广、敖顺和惊鸿领十万兵马从北路进攻;敖钦、敖闰率南海十万兵马由南逼近。
赵公明掐了避水诀,杀到水晶宫门前,扯着嗓子大声喝道:“兀那妖魔,天兵至此,还不早降!”
一声炮响,水晶宫城门大开,两股虾兵蟹将呈八字涌出,中间一人白须垂地,手拄龙头拐杖,不温不火,缓步而出,正是龙龟长老。
敖广和敖顺心中骇然,吓得赶紧将手中‘镇海珠’收了起来,心中暗道:“这老龙龟当真这么深不可测,被我四兄弟合力用‘镇海珠’重击,居然毫发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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