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望着惊鸿远去的背影喊道:“小神公务繁忙,不能与仙子同往,还请见谅啊!”声音未尽又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惊鸿的坐骑名曰‘烈焰卷云’,此时亦练就灵通,平日里化成一颗‘如意火灵珠’悠悠地漂浮在惊鸿身后,待骑乘时又变化为马。上得了天,下得了地,入得了海。转眼之间,便到了一片黑水海域。
“想来这就是那玄冥海域了!”惊鸿暗道,于是抽出轩辕剑念念有词:“长!”只见手中黄金剑变得有数十倍之长,惊鸿长剑高举,猛地朝着海面劈了下去。
“啪!”一道刚劲的剑气将海水阻断,形成了一条狭长的通道,直通海底。
这一剑之威当即便惊动了玄冥宫内的覆海龙王——蛟魔王,他急忙调兵遣将,亲自擐甲执兵,披挂上阵:头戴碧水凌烟冠,身着青山锦绣袍,手提破宇屠龙刀,脚蹬踏浪逍遥履。好一个覆海大圣蛟魔王,后有诗为证:
一入魔道不羡仙,翻江倒海若等闲。
谁道敖家宁有种?敢叫四海皆变天!
覆海见一红衣女子手提一把黄金剑正在玄冥宫前与守门护卫争执,当下心中一惊:“莫非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剑劈申公豹神像的人?那手中黄金剑果然不是凡物!”当即不敢鲁莽大意,上前道:“阁下何人,来我这玄冥龙宫,有何指教?”
惊鸿想起申公豹之言,于是答道:“想必你就是那蛟魔头,吾乃东海龙王使臣,听闻沿海有渔民失踪,有人说被你掠来,不知可有此事,特来此查探。”
覆海一听对方只不过是东海龙王敖广派来的使节,当即火冒三丈,耍起威风来:“哼,你既是东海使臣,岂不知玄冥宫距离海边有三千里之遥,哪里会有什么渔家到此!没有没有,汝速速回去告诉敖广,吾不与他计较,他也少来找我麻烦!当心惹恼了我,新帐旧账一块算!念你一介女流,速速离去,本王不消与你一番见识!”
惊鸿听对方口气突长,但毕竟自己编了谎话,有些心虚,因此强压着心中的怒气道:“既然如此,还请打开宫门,容我查看一遭,也好回去向龙王交差!”
“大胆!”覆海怒道:“本王不与你计较,你却得寸进尺!想进玄冥宫,就要问问我这口屠龙刀是否答应!”…。
惊鸿本是霹雳火脾气,再加以她本就认定了这蛟魔王非善类,哪里受得了如此一激:“我今日还非进去看个究竟不可!”当即长剑一横,一个箭步冲了上来。
蛟魔王覆海脸色一沉,宝刀出鞘,映射出森森寒光。两人手中刀剑均有分量,出招又均势大力沉,一个如泰山压顶,一个似横扫千军,刀剑相交振聋发聩、金星四溅,周围的鱼虾喽啰纷纷退避。
自酆都一战以来,惊鸿的武艺和修为均又精进不少,今日在这深海之中遇到蛟魔王覆海,却感到对方刀法非但气势如排山倒海,一招一式也是精妙绝伦,当真是一个难对付的敌手。
这蛟魔王覆海虽然也是力大无比,然而跟惊鸿的天赋神力相比,自然还是有一定差距,然而之所以今日并不落下风,乃是占了地利。要知道,在这水中相搏,惊鸿的力道和速度均被水阻碍,自然威力削弱了几分,而覆海本就是深海水族中的蛟龙,水战于他非但无半点削弱,反而如虎添翼。此消彼长,两人力量倒也算是半斤八两。
几十回合之后,两人杀的仍是难解难分,你来我往,在深海之中一青一红如同两团绚丽火焰。惊鸿心道:“我孤身闯入龙潭,如不能速胜,恐将陷入被动。”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惊鸿故意卖了一个破绽,且战且退。
覆海见对方胆怯,精神抖擞,刀风阵阵,乘胜追击。惊鸿耳后听得刀风声,便知对方追势凶猛,于是暗自一股劲气握在手中,突然止住退势,骤然转身迎头一剑,势如神龙摆尾,重重地向对方砸将过去。
这回峰一剑让覆海猝不及防,无奈之下只好横刀招架,却不知这一剑乃是惊鸿倾集了全身之力,突迸而发,岂能轻易招架的了?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覆海眼前金星直冒,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给压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甚是狼狈。
惊鸿岂能错过这个机会,欺身一剑逼了上去。覆海堂堂水族枭雄,哪里能受得了这等大辱,只气得须发皆张,当下恼羞成怒,摇身一变显出了本相:乃一条巨身蛟龙,连绵百丈之长,掀起尾巴对着惊鸿就是一击。
惊鸿始料不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时无措,急忙收住前扑的势头,即便如此还是被这一尾巴给掀起,飞出了一里开外。覆海此刻早已怒不可遏,不容惊鸿有喘息之机,掉过头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张牙舞爪地向惊鸿袭来。
惊鸿翻身而起,一个倒纵落在了数丈开外,躲过了覆海的这一招霹雳龙爪。覆海见一击不中,未及惊鸿站稳脚根,龙嘴大张,一股冷气激流如柱般地喷出,瞬间将惊鸿周身笼罩起来。
惊鸿顿觉周身寒冰刺骨,欲想跳出这团冷雾,却发现全身俱已僵硬,难以动弹,待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这团冷气冰封起来。随着冰层不断加厚,她就如同一块硕大的水晶玛瑙,晶莹剔透,光彩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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