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陈信举起右手,沉声说:“你们沒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什么声音,”几个人一起问。
他皱了皱眉,一边回忆一边学出來:“咔嚓……咔嚓,就是这样的声音。”
因为喝了酒,他的舌头有些不打弯儿,学的并不像,听起來还有些滑稽。
“你听错了吧,声音从哪儿來的,”同伴也大着舌头问。
“好像是从下面。”他甩了甩头,视线变的清楚一些,但还是看不到墙根和地面,它们好像被是什么东西笼罩着,像是一层雾,却不是白色的。
一名同伴走过來,探出脑袋向下看一眼,说:“什么都沒有,肯定是你听错了,走吧,咱们继续喝。”
陈信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但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心想也许是因为喝多了出现幻听。
回到火堆旁,几个人继续喝酒。
不远处的地方,很多守军都喝醉了,横七竖八的倒在城墙上。
又过了几分钟,陈信觉得脚下的城墙在晃动,他再次甩甩头,确定是在晃动,刚要开口说话,忽然轰隆一声,几个人一起向下坠落。
几十米长的城墙同时塌陷,陈信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两名同伴头破血流,俨然已经身死。
“救……救我。”
身后响起另一名同伴的呼声,他赶忙转头,眼前的一切吓的他目瞪口呆。
同伴被一头长着两颗大板牙的妖兽咬住,正在奋力挣扎。
妖兽用力一咬,那人瞬间从腰部断为两截,内脏哗啦啦的流出來,画面极为惨烈。
于此同时,从废墟下面钻出更多的妖兽,白色的大板牙在月光和火光的映射下,闪出冰冷的光芒。
紧接着,又有几个不明就里的士兵葬身兽口。
陈信的心开始狂跳,他猛地站起來,扯着嗓子大喊:“敌袭,妖兽攻城了,大家快防御。”
呼噜。
低沉的兽吼声在他身后响起,让人毛骨悚然。
牙兽向前一扑,将陈信扑倒在地,张开血盆大口开始撕咬。
几十只牙兽在废墟中穿行,将大块的城墙咬碎,铺出一条通向城里的平坦大道。
夜幕中,一百头野猪和一百条野狗快速冲过來,黑色巨象出现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眼睛里闪出凌厉的光芒。
城里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他们正在大声的猜拳喝酒,根本听不到城墙那边传來的喊叫声。
太守府后堂,东方伊雪给叶云扬解开绷带,用手指在他的断骨处轻轻按了一下,问:“疼吗,”
他摇摇头:“不疼。”
“恢复的很快,断骨已经接上了,不过还需要静养才能痊愈,这几天不要做太激烈的动作。”她说。
刘雨莳用两只手撑着脑袋,坐在旁边。
轰隆……
一声闷响传來,叶云扬机警的转过头,通过窗户向北望去。
“又怎么了,”东方伊雪语带不满,他刚才的转身动作很大,有可能会影响到断骨的愈合。
他皱着眉头沉声说:“你们听,是什么声音,”
刘雨莳开口说:“你不会又产生幻听了吧,有声音吗,”
咣……
震耳欲聋的铜锣声响起,然后是通过扩音器放大的声音:“北城墙出现大批妖兽,城墙倒塌数十米,被妖兽打开一条通道,先正在往城里冲。城中居民速速做好的御敌准备,敌袭。”
二女瞪大眼睛,同声道:“哪儿來的妖兽,”
刘雨莳继续说:“妖兽明明已经葬身西山火海了,他们是从哪里冒出來的,”
叶云扬苦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就说沒那么简单,妖兽果然是在西山等待其他同伴的到來,他们來找咱们报仇,咱们的人全都喝的酩酊大醉,拿什么御敌,”
白天,他们打了妖兽一个措手不及。
晚上,妖兽悄无声息的过來报仇。
这算是扯平了。
但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妖兽敢攻城,定然是有所依仗的,松阳府城要遭殃。
叶云扬一跃而起,说:“我们快去飞翼局,登上飞翼查看情况,指挥军民对抗妖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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