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的总兵力是六十万,二十万正好占到三分之一。
据说汉军的伤亡情况要小得多,还不到十万人。这不是最重要的,要知道南山贼这边被抓了四万多的俘虏,而汉军俘虏只有几十个,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三名军师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柴江涛起身说:“王兄,我方的损失情况是严重了点儿,主要是因为战争之初吃了大亏,加上三军师所部全军覆没,造成严重损失。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在相持阶段,双方的损失是不分上的,我们已经稳住阵脚,就算是拖也能把敌人拖死。”
“怎么拖?”陈木阳很不给面子的说:“不是我涨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靠炎热的夏天吗?先不说还得一个多月才能入夏,此时与我方对峙的是大汉南军,还有东蛮大军,炎热的天气对他们起不了任何作用,就算是等到阴雨绵绵的秋天,他们照样生龙活虎。”
柴江涛不服气的说:“那我们就反攻啊,王城防线如此坚固,我们完全可以派一支精兵绕到敌人的侧后方,对他们发起偷袭,然后全线出击,一定能把他们打败。”
诸葛浩宕摇摇头:“四军师的想法太天真了,我方三面受敌,没有多余的部队去担任偷袭任务,就算是勉强凑出一支队伍又能怎样,大汉铁鹰军就在边境线附近徘徊呢,他们为什么不深入南山腹地参战?为的就是等我们分兵,只要咱们沉不住气,他们马上就会杀过来,将我们拼凑的军队吃掉。”
柴江涛有些生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只有等死一个选择吗?”
陈木阳叹气说:“战场如棋局啊,一步错步步错,战前我们制定了那么详细的计划,关键的时候没能用上,否则的话,又怎么会出现这种局面。”
贼王摆摆手,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还是说说眼怎么办吧,我们必须想个办法扭转局面,如果不能在夏季来到之前占据上风,接来的仗会越来越难打。刚才王弟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我们能在不动王城防线的情况,抽调出一支生力军,哪怕只是对汉军起到轻微的骚扰作用,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他提出一个建议,把驻扎在东面的最后两个舵调到西线来,一万人马算不上多,可要是用好了,也能起到一些作用。
诸葛浩宕皱眉,陈木阳持反对意见:“要是把他们也调走,东面就一个守军都没有了,万一出现军情该怎么处置?”
贼王胸有成竹的说:“很简单,只需要加强王城东门的守军数量即可。再说了,汉军不大可能从东边绕过来,人多了容易暴露,人少了起不到作用。”
陈木阳想了想,说:“我还是建议小心一些为好,不如调走雍卫舵,留袁兴邦的白马舵,至少留一点儿兵力,首先能做到有备无患,其次起到震慑汉军的作用,他们看到咱们在东面部署了兵力,也就不敢打那边的主意了。”
诸葛浩宕复议:“二军师说的有道理,我也觉得至少留一个舵的兵力。”
贼王表示同意:“好,那就调走雍卫舵留白马舵,再从西线抽调出一个舵,合兵一处去偷袭汉军。”
柴江涛也表示同意,因为这本来就是他提出的战略。
回到家里,陈木阳直接去了叶云扬的小院,将情况详细的告诉他。
听完,叶云扬笑着说:“从开战到现在,这是贼王做出的最正确选择,不要小看这一万人,用好了很可能起到扭转战局的作用。”
陈木阳点头说:“我一直都很重视,咱们是不是马上派人把消息送出去,让我军做好准备,免得吃亏。”
叶云扬摇头:“我觉得还是交给汉军主将临阵处置吧,什么事情都告诉他,久而久之会让他对情报产生依赖,继而失去自主判断能力。战场上瞬息万变,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你我不可能做到遥控全局,三军主将能随机应变才是最重要的。不要担心,区区一万人而已,又是执行骚扰任务,前期对我方造成不了太大的损失。”
陈木阳思虑了好一阵,最终才点头说:“好吧,我听你的,反正我是能接触到核心机密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能做到及时处理,前期就把宝压在我们的主将身上。”
叶云扬笑了:“师傅,徒儿有个问题,您为什么要建议白马舵留在东线?”
“因为我发现你看地图的时候,目光总会不由自主的留在东面。”陈木阳给出解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战的关键点就在东面,对吗?”
叶云扬竖起大拇指,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战事未开之时,他就已经跟皇帝刘启达成一致,决定用一支精兵从东边直-插贼王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敌人的老窝儿,一战彻底解决问题。
陈木阳察觉到这一点,留袁兴邦的白马舵是一招妙棋,首先打消了贼王的顾虑,就算是战事打的如火如荼,他也不会认为东面有问题,而是觉得那里有兵驻守,肯定不会出事。
其次,留白马舵,贼王就不会增强王城东门的防卫规格,减少日后攻城的难度。
最后,袁兴邦是自己人,而且已经将亲信全部安插-进了白马舵,等到汉军在东线出现的时候,非但不会报告贼王城,而且凭借对地形道路的熟悉,为汉军充当带路先锋,以最快的速度杀至城。
叶云扬由衷的说:“等汉军拿贼王城,我一定奏请皇帝为老师表功,把袁兴邦留简直是神来之笔。”
陈木阳谦虚一笑:“些许小事,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