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东方自脑海里快速思考,打,还是不打?
思考的结果是不能打,这几个人穿的很好,不像是普通的地痞流氓,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样的背景。
“我今早刚进城,昨天晚上不在城里。”吴东方高声说道。
“你说不在城里就不在城里?”其中一人挑衅的推了他一把。
“你们是什么人?!”吴东方佯装鲁莽,凶狠的抓住了腰刀的刀柄。
“瞎了你的狗眼,这位就是马里正的二公子。”有随从指着刚才扔碗那个男子冲他说道。
吴东方压根儿就不认识什么马立正牛稍息,但他立刻装出了愕然和惊恐的神情,松开手,低着头,惊恐不安,手足无措。
眼见自己的名号吓住了吴东方,扔碗的男子很是受用,趾高气昂的戳着吴东方的胸脯,“以后看见我,绕路走,听到没?”
“哦,哦。”吴东方低着头,佯装害怕。
一群人见吴东发屈服了,很是得意,出门往南走了。
见众人离开,吴东方长出了一口粗气,大喊一声操你妈,然后把对方打趴下甚至是杀死,看似痛快,实则非常愚蠢,军人不是莽夫,值得打才打,不值得打坚决不打。
等对方走远,吴东方付账出门,被人欺负了确实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不过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令他非常愉快,足以抵消被欺负了的不愉快。
买盐巴的时候愉快,找到客栈躺在温暖的土炕上更愉快,如果先前动了手,现在就在逃亡的路上了。
这里是这座城池唯一的客栈,由于这里靠近江河,少有过路人,故此客栈偌大的土炕上只有他自己,先前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这次他要好好睡一觉。
从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凌晨,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疲惫全消。
这时候城里已经有早起的人了,吴东方带好东西,用野鸡顶了房费,出了客栈在街道上闲逛,城里的大部分建筑都很破旧,黑白灰是城池的主要颜色,不管是建筑,行人的衣服,使用的器物都很少有艳丽的颜色,给人一种感觉就像在看黑白电视。
城东有早市,规模不大,主要有三类商品,奴隶,山货,牲畜。
奴隶最多,这些奴隶比不上岛上的奴隶,岛上的奴隶年轻强壮的多,这些奴隶以老弱病残为主,呆坐在空地上,衣衫褴褛,眼神空洞,这些奴隶很便宜,一只羊就能换一个。
对于自己改变不了的事情,吴东方唯一能做的就是叹气,上次如果不是他执意要带着小哑巴上路,费牧就不会死,每个人都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需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有足够的能力,没有足够的能力还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但会害死自己,还可能连累别人。
他恨不得把这些奴隶全放了,但他没那么大的能力,等到有了足够的能力,他绝不会允许有奴隶的存在,这种现象是人性的泯灭,是文明的污点,与其让后人想方设法掩盖这段不光彩的历史,倒不如直接从源头上废了它。
这里有卖牛羊猪马的,吴东方有心用玉蟾换匹马,但卖马的农夫不肯交换,这时候的交换有很大的盲目性,人家如果不愿意,贵重的东西也可能换不出便宜的东西。
就在他想要离开的时候,一头像驴的动物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动物头上长了一支尖尖的长角,有二十多公分长,体形像驴,肚子和四个蹄子是白的,嘴有点像掉光了牙齿的老头的嘴,鼻子像牛鼻子,尾巴也像牛尾巴。
他从未见过这种动物,好奇的凑上去打量。
“要买马吗?”货主问道。
“几个贝?”吴东方问道,这里的人称贝币为贝。
“五个。”货主说道。
吴东方怎么看这东西都不太像马,本来他也只是好奇,并不想买,问了价格之后转身想走。
“三个。”货主说道。
吴东方摇了摇头,他又明白一件事情,这时候也有讨价还价的现象,并非一口价。
“一个。”货主说道。
吴东方转身回来了,给他对方一个贝壳,且不管这东西是不是马,就算是驴也不止值一个贝壳。
对方递来了缰绳,吴东方牵着它往东走,走了几步感觉不对劲,怎么周围的人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