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清远皱眉,满脸的不认同,“不过是跟着傅少出去一趟而已,哪里就那么严重了。”
苏卿茫然的喃喃道:“我知道你人好,这么多人里面,也就只有你还愿意陪我说两句话,这一阵很感谢你,我原本被关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害怕,这么可怕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如果看管我的人不是你,我都不知道现在面对的该是多么糟糕的情况。可我虽然跟傅先生接触的次数不多,也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我的,说不定直接就把我交给祁家人了,我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我就想再多看两眼自己的家。”
苏卿的话说到后面有些断断续续的,肩膀在轻微的抖着,看着像是在哭的样子,鲁清远放在身侧双手松了又紧,脸上的表情不断的挣扎。
苏卿平时大多数时候都表现的若无其事,一点都不像初逢大变的样子,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不知道是在心里压抑恐惧了多久。她话里不经意流露出的依赖明明该让人感到嘲讽和不自量力,可鲁清远心里更多的却是连压都压不住的心软。这样的感觉很不好,鲁清远清醒的知道这样的情绪绝对不对,傅少的做法自有他的道理,她这样的身份根本就没资格提出任何异议,他烦躁的想让她闭上嘴,不要再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同样的伎俩来糊弄她。
可她只是个被吓坏了的女人,她只是太无助了,也许究其一生她都不会有一分一毫的机会威胁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人。
“给你半小时的时间。”鲁清远咬咬牙硬声道:“不能再多了。”
等第二天早晨莫名其妙的又妥协了苏卿在外面吃完饭再回房间的请求后,鲁清远臭着脸满心挫败的进行第无数次的自我谴责。
这女人果然是个祸害!鲁清远烦躁的想,自己是不是该向傅少申请调离这里,他实在不太适合跟这种女人打交道。
苏卿边老老实实的吃饭,边在心里琢磨怎么再把时间拖一拖,她从鲁清远嘴里已经套出了一小部分无关紧要的信息,大多是傅岑的喜好问题,这和她的预期差的略远,她得再想想办法。
可还没等苏卿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引擎声。
鲁清远看着那熟悉的跑车缓缓的驶入视线,手里替苏卿拿着的早餐托盘像是突然着了火一般,烫的他差点忍不住直接给扔出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流线型的黑色跑车转眼间已经停到了院子里,驾驶座上的鲁清墨动作简练的下车打开后车门,不经意间飞向鲁清远的一记眼刀像是恨不得当场剐了他。
傅岑动作优雅的从车里缓步下来,一身休闲装的他宛若丛林里漫步而出的野豹,灰色的眸子落在一站一坐的两人身上,最后定在了鲁清远手里的托盘上。
走近的傅岑比鲁清远要稍微高上一些,深不可测的灰眸居高临下的觑着他,“这是做什么呢?”
鲁清远低着头,本就懊恼心虚的他根本不敢面对傅岑,“我对她太纵容了,任凭傅少责罚。”
傅岑转眸,骨节分明的大掌猝不及防的攥住了苏卿的下巴,苏卿脸色苍白,温润的水眸轻颤着垂下来,满脸的恐惧和不知所措,当真是可怜又可爱,足矣惹得任何一个男人心生怜惜。
但这可不包括心思诡秘又天性多疑的傅岑,女人不可信,太漂亮的女人尤其不可信,鲁清远有多忠诚傅岑清楚,那么他怎么可能会忤逆了他的意思,还亲手给一个出生在声名狼藉的苏家女人端早饭?
傅岑灰色的眸子里几乎没多少属于人类的情绪,冷冰冰的盯着苏卿时就像是拿了把冰针在细细密密的扎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尖锐的视线直要看到她心里去。
“你年轻,经验少,会心软在所难免,现在告诉我,这个女人有没有从你嘴里打听过什么消息。”
被强迫着抬起头的苏卿神情怯懦,一副吓坏了的模样,鲁清远没再看她,正色道:“没有,她最近在外面进行康复训练,这两天成果不错,所以才让她在外面吃早餐,傅少您放心,我不会受这女人的左右,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会露。”
连鲁清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话是在把苏卿摘出去,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在护着这个祸害。
傅岑勾了勾唇,他的眼窝略深,带了笑意的时候也让人感觉一片清冷,苏卿睫毛轻微的颤着,因为被攥住了下巴,粉色的下唇轻启,这样的神情最容易让男人着迷,饶是满心不悦和猜疑的傅岑眼神也几不可见的晃了晃。
“最好是没打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你们兄弟两个跟了我那么久,也的确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清墨,你看这女人长的怎么样?”
鲁清墨道:“回傅少,很漂亮。”
傅岑神色不变,慢条斯理道:“那把她给了你弟弟如何?苏显娇养出来的宝贝女儿,也不算委屈了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