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些话,听在驳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种意思。
如今的他,彷佛是被人利用之后,又被战友故意栽赃一般,他只觉得胸口一阵抑闷,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从体内爆发了出来。
“够了!这跟我没关系,没关系。”驳大声地吼了起来,随后,他立刻如同虚脱了一般,朝着狼王的方向,一下跪了下来:“一切都是元长老让我做的,为了狼族的血统——他是这样说的!”
驳的话一出,元长老便感到胸口的那股郁闷直冲上了脑门,一种湿热而又带着腥味的液体从喉头冒出,几乎是一瞬间,一口老血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而他的整个身子也随即瘫软了下来,无力地反击道:“血口……血口喷人!”
“爷爷……”一旁的元琪赶紧上前扶住了元长老,性子一向平和的她,也禁不住朝驳怒目而视,虽说爷爷一向很执拗,但背叛狼族这种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元长老!当日若不是你让我将亦佐带到森林里去,让她自生自灭,我又怎会让她跟我一同前去探路?”驳以为是元长老矢口否认,想到论起地位来,他自然不如元长老,所以,当下就把话全部说了出来,想撇开一切干系。
看着元长老想要开口,驳赶紧着急地解释道:“王,正因为元长老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了肃清狼族血统,所以我才这样做的,要知道,他是另有所图,我怎么也不会答应的。”
那元长老一听这话,更是气得浑身直哆嗦,就算那事是自己指使的,但驳这最后一句话明明就是在或慈的话题上凭空捏造,自己现在若是承认了那事,那奸细这个罪名就会直接扣在自己的头上啊,想到这里,不禁又是一阵长咳,这让一旁的元琪更加地心疼不已,她赶紧附在元长老耳旁,轻声说道:“爷爷,万事切不可心急。眼下这事究竟是如何,你需要从头到尾地说清楚,光是之前的逃避只能让事情更糟糕。无论如何,狼王都会相信你是忠心的。”
元琪的最后一起句话提醒了元长老,他这才发现,自己从一开始,便落入了一个圈套里,那就是或慈设的话题圈套,让自己先乱了阵脚,想来,自己确实是有除掉亦佐之心,这个就算告知给所有狼族的人都问心无愧,但若是因此而背上奸细的罪名,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行的。
想到这里,元长老不禁看向了狼王,刚好,狼王的目光也正注视着他。可惜,从狼王的目光中,他没有看到任何情绪,既没有怀疑,也没有相信,这样也好,至少自己还有反驳的余地。
元长老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狼王,一字一句地说道:“对,驳说的没错。”
一听此话,狼王的瞳孔一缩,一道尖锐而犀利的目光直直射向了元长老,但却并没有说话,而是等着元长老继续说下去。
“但王应该知道,当年主动向您提出参加狩猎申请的,可是亦佐本人,而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赞成了她的建议而已,因为我不想要亦佐留在狼族的观点,在当时,是所有族人都知道的。所以最后,当亦佐成功加入狩猎大队后,我才让驳找机会带亦佐单独到森林里,然后伺机抛弃她,让她自生自灭。这事,放到现在来看,虽不怎么光明,但也不能说这是通敌判族之最吧?我元氏家族对狼族一向忠心耿耿,我自然不会让一个外人,坏了我们狼族千百年来的规矩。这也就是我跟驳说的血统问题。”说到这里,元长老轻咳了两声,看向狼王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坚定和苍老。
元长老的话,让大家再一次回忆起了那十多年前的情景,包括狼王本人,也觉的元长老这段话说的言之有理,当日确实是亦佐本人主动请求加入狩猎的。一时间,大家的目光又看向了书尧,这让冥夕脸上的神情不满起来,这元长老明明是要去害人,可如今听他这样一说,倒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就像是要为狼族除害一样。
“书尧,狐王不是给过你逆之境么?眼下为何不直接拿出来,让时空倒转,让大家看看当日那情景究竟是如何不就结了。”冥夕当下并用你心念与书尧相通道。
不过书尧倒是无所谓,她看向冥夕,回应道:“这清白之事,如今于我来说倒也无所谓了,眼下,我若使用逆之境,恐怕更会让大家认为是或慈的奸细,呵呵,有句话叫做‘狼狈为奸’嘛,呵呵,所以,一来我不能一走了之,二来我倒也想听听这或慈怎么说。放心吧,冥夕,到时候,若真的针对到了你我头上,再拿出那逆之境也不迟。”
冥夕微微点了点头,当下认可了书尧这话,随后便又恢复了一向的淡漠了。
“所以,王!”元长老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一声“王”如同晴天响雷一般,让这议论纷纷的洞穴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纵然老夫当日所做有所偏差,但却跟或慈说的事毫无任何关系,还请狼王明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