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啊,你,你受伤了。”或慈惊呼道,羌我刚一转身,她便看到他的后背渗出了血渍。
可羌我却并没有回答,只是轻声道:“不可再胡闹了。”便离开暮越。
看着羌我的背影,或慈在原地愣了许久,她回头朝森林处看了看,良久,才缓缓地离开了。
“就这样?”尹诺问道。
“是的。”羌我依然低着头说着。
“哦……呵呵,原来如此,”尹诺笑道,“你之所以没有把这事告诉父王,是因为或慈的行为既然触动了禁地机关,那狼王势必是会知道的。而我狼族历来只要涉及到禁地的事,都是严处之。所以,羌我将军来找我,是为了跟或慈求情吧?”
羌我停顿了一下,道:“并非如此,只希望到时候殿下能跟王说,羌我可以证明那或慈只是跟我斗气,才作此莽撞之举的。”
“哦?何出此言?”尹诺道。
“或慈跟羌我一下言谈不合,刚才羌我已经告知殿下,要不是我的话激将了她,或许她真的只是随便闲逛而已。不过,眼下,事情究竟是如何,羌我自然也不好判断,只希望殿下能让王酌情处理啊。”羌我答道。
尹诺看了看他,笑笑:“将军,尹诺并非事中人,也更不能左右父王。不过,将军可放心,事实就是事实,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羌我见尹诺出此言,心里也明白了几分,看来尹诺到时候不会帮自己多言,当然也不会偏向谁。
也罢,自己来找他,不也只是希望狼王在知道这件事之前,狼族的上层还有一个知晓的人罢了。
所以,他只得点头道:“谢殿下明理。”
言毕,羌我便要起身离去,只是刚到门口,便听到那尹诺突然说道:“将军,身体可以受伤无数,可这里,”他指了指心口,道:“却是容不得任何沙子啊。”
此话让羌我猛地一震。
是的,自己来找尹诺,还隐藏着一点,那就是凭借或慈跟亦佐的私交和自己当年救回过亦佐,所以,他希望尹诺能念在亦佐的面子上,帮或慈开脱一下。
只是自己为何如此想要帮或慈开脱?
难道就认定了或慈只是跟自己赌气才去闯禁地的么?
这些想法像是被束绑在了他的内心,明明看得见,却故意被自己避而不见,如今被尹诺这么一点,自然犹如醍醐灌顶。
尹诺是在提醒自己不要信错了人吧,可自己并没做什么啊?
要真有什么,也只能说他羌我确实对或慈有些上心,难道真是或慈说的,他对她有偏见?
哈,有偏见的话,自己就不会做出今天这样的事了!
难道又如大家传言般那样?
想到这儿,羌我没再想下去,只觉得心底深处就像一个巨大的无底洞,所有的疑问都纷纷地坠了下去,叫人无从想起。
许久,羌我才应声道:“谢殿下!”随即,便离开了尹诺处。
看来他应该懂了,尹诺暗自想道:羌我作为狼族的第一猛士,又是将军,自然言不可儿戏,可那或慈却未必就是他所想的那样。
不论闯禁地是真还是假,重要的不是动机,而是行为,人在不设防的时候做的事情,往往都是真实的。
就像自己打破防线,对亦佐情不自禁,又像亦佐率先出击,告诉自己一切都是误会。
唉,想到这儿,亦佐那句“我也不会喜欢你”又叫他黯然起来。
修仙修仙,修成了人形,反倒也修来了心烦意乱,儿女之意,男女之情,叫人着迷,却更是恼人啊。
次日,狼王尹绝果然知晓了或慈闯禁地之事,当下关押了或慈,并召集了四大长老来商议对此事如何处置。
大概又过了一天,此事便在大堂上进行了最终的审判。
大家似乎都心知肚明地暗暗猜测着,这闯禁地是狼族大忌,按照规定,擅闯禁地者均会眼舌俱毁,且被驱逐狼族,千百年来,曾经遭受此刑的只有一人,看来,这或慈就是第二个了。
而堂下的或慈,看着身上的绳索,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冲上了头脑,即为狼类,又为何用这人形受罚,真是讽刺,想到这儿,她嘴角竟然划出一道冷笑来。
这神情和她异常的冷静让狼王尹绝略微有些吃惊,虽说跟几位长老的商议已经有了结果,但如今或慈的不辩解倒是有些让人费解。
究竟是有口难辩,还是不屑申辩?
又或是她本就是欲意私闯,现在已无力申辩?
狼王尹绝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或慈,一言不发。
见或慈神情有恙,一旁的羌我赶紧上前,将那日之事一一叙述了一番,末了,还像当日跟尹诺说的那样,对狼王说,或慈只是因为自己言谈过激而一时气昏了头,才做出此举,希望狼王能够轻处。
此语一出,狼王依然是一脸冰霜,微闭着双眼,并不多言。
大家更是议论纷纷起来,但脸上挂着的都是一副猜到狼王决定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