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这道菜背后所蕴藏着体面和吉祥喻意,贵算个啥?不就是多掏几个钱么?能掏起这个钱的也不在乎更贵一点了。
所以开张没几天,订单就已经排到年后了。更有无数的人家拿着银子找上门来,都想在自家的年夜饭上加上这么一道猪。
那可办呢?送上门的银子自然不能不收,于是只好“勉为其难”的加班加点了,但一天追加的也只有十只而已。那几百只猪,给这么七七八八一弄,估计不等年过完也就没了。
张蜻蜓看着白花花的订银,美滋滋的啃着香酥的猪皮,“弟啊,你这猪咱们能赚一点不?到底卖多少钱一只的?”
董少泉不动声色的伸出右手的一根食指,张蜻蜓大喜过望,“咱们还能赚一成?太厉害了!过年给我家里也留一只,让大伙儿都开开荦。”
一脸鄙夷的瞅着她,董少泉加了左手的一根食指上去。
“十成?难道你加了一倍?”张蜻蜓有些不敢,说实话,那就太黑了点。猪肉就卖五倍了,再加一倍……不过似乎的也该加点,毕竟他们还要出人工和给酒楼的提成不是?加就加吧,为了完成公公的任务,张蜻蜓决定昧着良心做一回黑心商人了。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董少泉有些兴趣缺缺的自揭谜底,“是十倍。”
?张蜻蜓惊得连手上的猪皮都挟不住,连筷子一起掉了下去。
至于这么惊讶么?董少泉皱眉算给她听,“我是照这些猪原价的十倍定的价。刨去给潘大叔的五成,给酒楼提成及成本一成,咱们辛苦这么半天,也只剩四成了。”
看他还一副犹有不甘的模样,张蜻蜓很想替那些挨宰的食客们掬一把同情之泪。这一成就是一倍的价钱呀!那他们净赚的也就只比潘茂广少一倍而已,这种漫天要价要是还不算高的话,张蜻蜓真是不奸商两个字写了。
不过潘二奶奶同情完了,还是拣起筷子一通猛吃,这么贵的猪,要是不多吃几块就太可惜了!
“那过年的猪我家就不要了,还是留着卖钱吧。你一会儿把这烤猪给我装一盘,我带给大伙儿尝个鲜就好了。”
董少泉哈哈大笑,“都赚这么多银子了,还舍不得吃一只,怪不得您能发财,真够抠门!”
这不是抠门,是节省,节省!张蜻蜓化愤怒为食量,继续吃。她现在怀着孩子呢,就是吃再多又如何?
她是挺讨厌那些太过油荦的,但象烤这样得异常香酥美味的鱼肉,却是很合她的胃口。更何况,肚子里的宝宝也不断的提醒她,一定要多吃点,孩子才能健康茁壮的成长。
孩子他爹现在倒是对吃的一点都不讲究,给啥吃啥。岳父家的消息他很快也了,让不必担心,就算是大理寺那里,他们也能使得上力的。
听说大舅子他们不愿意寄人篱下,想在城郊落脚,小豹子想想,主动把这差使给揽了下来,“现在大过年的,他们上哪儿租房子去?倒是军中有不少的家安在城外的,要是岳母她们不嫌弃,我替他们借套民宅出来,你说可以么?”
当然可以。张蜻蜓其实也安排白亮他们去打听了,但就跟潘云豹所说一样,想找一处合适的干净院落还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她倒是想起了一处,就是陆真和唐秀才的旧居,但那毕竟是人家的房子,现在他们一家子又在宫中,她实在是不好去借住,要不然,那个地方倒是正好。
绿枝听着忽道,“若只要跟陆姨家差不多的地方,奴婢倒一处。只是小了些,就一个小院落,但屋舍倒还是很整齐的。况且人家空了许久,也没家俱,就是要添置,也是极便利的。”
这些天萧森一日好似一日,她也能分出心来伺候了。
张蜻蜓听得稀奇,忽地恍然一笑,“原来你这丫头,连日后的新房都预备好了!”
绿枝顿时脸就红了,忸怩着道,“没……不是这样的,不过是他租的……姑娘您还没点头,我可也没答应!”
“那好啊,绿枝这么好的丫头,我才舍不得嫁出去呢。就是要配也一定得配给咱们自家的小厮,一辈子留在身边,可好?”
绿枝听得又急又羞,扭头就要跑,张蜻蜓只笑呵呵的交待一句,“明儿别忘了去请大少爷看房子!”
绿枝介绍的房子确实不咋地,又小又旧,但林已经非常满意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能有地方让一家子安顿下来,好好把年过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哪里还有那么多的讲究?
在几位姑奶奶的帮衬下,将屋舍整治一新,林首先将章有信老两口接了,虽说挤了些,但她安排得井井有条,倒也不显得杂乱无序。
一家人经此大难,彼此间的感情都亲近了不少。只是胡姨娘似有些不满,心生去意。
张蜻蜓觑着林虽瞧出来了,却没有吭声,她也装聋作哑,不置一词。
年二十六,在皇上挑选的黄道吉日里,出征的大军踏着整齐的步伐,威武雄壮的回到了京师。
沿途,理所应当的受到了百姓们的夹道欢迎。张蜻蜓也在自家路口凑了下热闹,可惜没看到大哥的威风凛凛,只看到一片人山人海。
比起敲锣打鼓的热闹,其实她更加关心,接下来的皇上,还要唱好戏。只没想到,那位穿龙袍的大叔,这回连她也算计了进去。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