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个郎中正是胡婶娘的本家侄儿,名唤夏仲和,在家排行老2,也是胡婶娘要给胡惜容说亲的对象。
这个夏仲和说来倒有几分本事,胡婶娘的为人不咋地,但她爹却和太医院的一位太医关系匪浅,是称兄道弟的知己。
而夏仲和呢,自小聪明伶俐,又因爷爷的缘故,和那位老太医交往颇多,很小的时候就展示出一定的医学天分,夏老太爷一高兴,就把孙子送去拜师学艺了。
他们家虽然也有官身,但品级不高,子孙众多,也轮不到夏仲和的头上,若是能学成御医,也是吃朝廷俸禄,兼之跟皇宫走动密切,倒也是条好出路。
于是,夏仲和就正正经经开始学医,一路到了太医院,也考取了医士的资格,日后升任御医只是熬年限的事情了。
胡婶娘想把胡惜容完全掌控,就想用联姻的方式,把她许配给的侄儿。而夏仲和的哥哥早已娶亲生子,他这年纪条件就是一众侄儿之中最适合的。
此事与夏仲和的父母一商议,他们一听能娶侯府千金,还有若干嫁妆,顿时就同意了。胡婶娘得了许可,就开始上窜下跳的张罗此事。
只是这回谁也没想到事情就有这么凑巧,太医院里要抽一位大夫随行,偏偏就挑中了夏仲和。
夏仲和一直住在太医院里,完全不家里发生的事情。他接到任命之后,收拾了路上要用的药材药方,昨晚才回家跟父母禀明。
夏家爹娘一听,心想你姑姑还在给你说亲事呢,此事可得赶紧去跟她说一声,于是今天一大早的就赶到了侯府。胡婶娘心想此事可是皇命难违,去是必须要去的,只是去之前,无论如何得跟侄女见上一面,把事情敲定不可。于是就带着夏仲和风风火火的赶来了,这一下,就刚好撞上了。
张蜻蜓心说,她就觉得早上下那几滴雨不是好兆头瞧,这不就灵验了?本来还夸郎世明难得一回想得周到,可那小子注定就是个捣乱的命这哪是弄了个大夫,这分明是弄了个催债的
瞧这夏仲和生得虽比牛高马大的姑姑要斯文得多,长得也还算温良。不过潘二奶奶先入为主的对他有了不好的印象,看都觉得这小子很欠扁。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夏仲和出声了,“姑姑姑父,侄儿还有王命在身,实在不能久留。这拖延了行程,可是要受罚的。实在抱歉”
他不想在这儿给人当活靶子,想溜了。
张蜻蜓暗问董少泉,“反正你们的也打点齐了,咱们就现在冲出去,行么?”
董少泉面有难色,“你瞧这左右,胡家已经叫来了不少人,走得开?”他思忖一阵,“实在不行,你带着容容先偷偷的走,我来跟他们夹缠,过几日追上你们就是。”
事到如今,似乎也只有这么办了。张蜻蜓正想,悄悄把胡惜容扯到后头来,却被夏仲和眼尖给了。
因为正好跟他的目光对上,张蜻蜓也不好再掩饰着胡惜容离开。只是横眉立目的瞪向此人,用充满杀伤力的眼神恐吓,你敢说试看
就见那小子似是颇为畏惧,皱眉沉吟一时,不敢大声,却把正被董少泉引开注意力的姑姑拉到一旁,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眼光还不时向藏在她身后的胡惜容瞟来。
张蜻蜓心中一凉,这死小子,到底还是告密了这接下来,该办?
可胡婶娘听了侄子的话,倒没有立即发作。只是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他们一会儿,却又把胡世南拉到一旁,悄声商量起来。
董少泉和张蜻蜓交换个眼色,心中无不打鼓,这家人到底想干?但肯定不是好事
果然,时候不长,胡婶娘换了个口气,上前发话了,“侄女,你若是诚心一定要去,叔叔婶婶也不好拦着。毕竟你这也是尽一份孝心,实属难得。”
胡惜容心里的弦绷得紧紧的,就等着听她后面那个“不过。”
“不过呢,你毕竟是未出阁的千金,这样出门也实在有些不妥,主要是你的身子不好,要人照顾。”
胡婶娘笑里藏刀的把夏仲和拉上前来,“仲和这孩子可心细,又有本事,别看人年轻,可医术却是极高明的。否则,偌大个太医院也不会派他这趟差使。”
胡惜容已经听明白八九分意思,窘得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偏胡婶娘一定要当着人面,把话说透,“若是这一路上,有仲和陪在你身边,倒也不算了。”
这个色胚我果然没看张蜻蜓怒气冲天的瞪着夏仲和,心想这人也真是不要脸,居然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想得出来,可是胡惜容的身子不好,就给了胡婶娘最大的借口。
“这样吧,”胡婶娘假意跟胡世南商量,“把府上的金嬷嬷派了,陪侄女走这一趟如何?那是老实人,人又忠心,有她跟着,再有仲和照应着,咱们也能放些心了。”
胡世南捋着山羊胡,煞有其事的道,“马马虎虎吧。”他转头望着胡惜容还叹气,“唉,年轻人总是有年轻人的想法,咱们做叔婶的管得多了,未免也遭人嫌弃,可是不管又不行。侄女,你要是连这个也不依,叔叔可是断然不会允你出行的哦”
胡惜容还能说?这简直是给人打了一巴掌还得给人道谢
她心里憋屈,董少泉忍气吞声代她行礼,“多谢二老爷二挂念,那让他们先走,我去接金嬷嬷一起上路。”
“慢着”胡世南斜睨着他,半是不屑,半是忌恨,“侄女去是有正事,你没事跑干?没的乱了浩然的心思这一路上,多有不便,你还是好生打理家里的事情吧”
(呜呜,停电了,桂子想去睡一会儿,结果脚始终冰冰的,杯具)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