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点了点头,却问,“云祺,你到底要你二哥的印信干?既是做生意,用你的不行么?你要是用起来有不妥之处,拿娘的去啊”
私开矿藏此事可干系重大,潘云祺对亲娘也没说实话,只假托其他生意,要弄个虚名儿去担而已。
小谢听了的解释,却也其中定有埋伏,不觉有些不悦,“云祺你连娘也瞒着?莫不是连娘也不信了么?”
“不是这话。”潘云祺找了个借口,“您也,上回我做那些生意,给爹了,可是一顿好训,要是让他我还在外头做事情,怕是又要闹个不休。索性不如借二哥的名头,将来咱们来个一推三不知,爹也不好说了。”
这话听着倒也有三分道理,小谢勉强通过,给他出了个主意,“你不如去找碧落那丫头试探试探,果然要是有些心思,倒是好办事了。”
潘云祺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他却不想出面,却求小谢出手,“娘您也,我这刚弄了一个兰心进来,若是再跟二嫂的丫头走得太近,难保不招人闲话。不如请娘去帮着问问,若得了好处,又岂会少了您的?”
“油嘴滑舌”小谢嗔了他一眼,却还是把事情应承了下来。想了一想,让人准备了一下,打发个丫头去叫碧落了,潘云祺自然回避。
碧落见人来传话,心中更加笃定,这怕是有要紧事,要找她帮忙了。她心中拿定了主意,整整衣衫,应命而去。
小谢见她来了,如常的道,“叫你来,不过是问一声。过两日就是夏至了,你们房里可有准备过节之物么?那日朝中也放假,二少奶奶要不要回娘家去看看的?”
“回,回不回娘家,二少奶奶倒还没说准,不过我们房里,过节的都已经有在准备了。”
“没忘了就好。虽说是个小节气,却也是个正经节日。再有,虽说你们二少奶奶人年轻,但应着节气保养保养也总是好的,到时你们做丫头的多提点着些,她要是愿意,也找大夫去贴几剂膏药。”
“谢关心。”
“嗯。”小谢应了一声,斜睨着碧落,把话转到正题上来,“你这丫头生得倒好,只是可惜了,配了那样一个小子,心中可冤也不冤?”
来了碧落不慌不忙的答道,“我们做奴婢的,主子说就是,哪有冤不冤的?”
小谢掩嘴轻笑,“难为你这番忠心了,只是做的,遇到这种事情,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我瞧你们少奶奶挺能干的,当年在家里,就回护不了你呢?”
碧落硬生生把眼圈逼红,脸现戚容,却不言语了。
小谢见此,便有了三分把握,“瞧这生得俊俏模样,放在哪里也不比人家的奶奶差,只是可惜了。”
碧落愈发沉默,等着她开出条件。
见她如此沉得住气,小谢倒有几分诧异,看来这个丫头不是个好打发的,那么她想要的究竟是呢?“对了,你们家现在跟着二少奶奶做事,收入还可以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终于说到碧落想听的了,她低声回了一句,“家中是公婆管事,可不可以的,我也不大清楚。”
小谢故作讶异,“就你这么一个,他们还不把事情交待给你?那你每月的月钱有多少,够用么?”
“谢关心。”碧落抬眼扫了小谢一眼,轻轻吐出两个字,“勉强。”
小谢明白了,原来这是一个爱财的。
她想了一想,并没有再说,却让的心腹婆子把碧落送出去,悄悄塞了十两银子给她,扯了个谎话,“我乡下的要买几亩好田地,想借二少爷的印信用一下,毕竟是官宦子弟,谈价过户都方便些。姑娘要是能行个方便的话,自然不会亏待你。”
碧落却是转手就把银子塞回到那婆子怀里,“嬷嬷快别如此,咱们身家性命都在主子手里呢,哪里敢为了几两银子就做这样事情?”
这意思,很显然是根本不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了。
那婆子倒也乖觉,“那姑娘不妨说个数,若是能置办得齐,就劳烦姑娘了。”
碧落轻轻一笑,“嬷嬷这么说可是折煞我了,这种事情我可是不敢干的。您若是实在要问,我少不得只好胡乱说个三五百两,您定然是不肯的。那就这样吧”
她转身径自去了,把那婆子着实吓了一跳,居然开这么大的海口,小谢能同意么?
碧落却这个忙定值这个价,若不是实在为难的事情,潘云祺不会这么着急的打那印信的主意。她可不稀罕跟兰心似的,去做那有名无实,备受欺凌的小姨娘,她只想要些实实在在的好处,于才更加有利。
等及潘云祺听说,也觉这丫头实在太狠了些。她敢开这个口,必然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拿不来钱,定不能推着她办事。可若是放弃这个机会,他又实在有些不甘心。
潘云祺狠了狠心,为了长远的利益,这些小钱舍了也就舍了吧
晚上张蜻蜓之后,一进门,就直奔潘云豹的书房,把桌上那枚田黄石的印信收了起来。瞧过没事,搁一个小锦盒里,交周奶娘收好锁起,没她的命令,谁也不许动用,然后这才洗手准备去陪卢月荷吃晚饭。
碧落笑着问起,“姑娘突然想起收拾这个?”
张蜻蜓顺口就道,“听说这种可得看好,否则出了事,那可就麻烦了”
“这倒也是,些总是好的。”碧落应了一声,却又絮絮说起早上兰心来走了一圈,小谢又叫她去问话一事。
她,这些事情就算不说,总也有人会传到张蜻蜓的耳朵里,不如先说了,起码就把摘了出去。
张蜻蜓听着也觉得有些古怪,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兰心和小谢前仆后继的,到底是何用意?不过碧落隐去最关键的地方,她也就无从知晓了。
去卢月荷那儿吃了饭,大嫂把配好的诈死丸药拿了出来,“你拿去给小馒头,让他给那小丫头送去,把后头的事情也安排得仔细些,可别出了岔子。”
张蜻蜓接过,“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只是这药吃了真的会让人假死么?”
见她大有跃跃欲试的架式,卢月荷颇有些好笑,“人家装死是没法子,你可别哪天装神弄鬼的来吓唬人”
张蜻蜓嘿嘿一笑,把药收了。卢月荷瞥一眼,忽地瞧见她袖口上沾着些红印,不觉嗔道,“你这跟小孩儿似的,把嘴上搽的胭脂都弄衣裳上了?”
张蜻蜓低头一看,果然有个小红点,倒是卢月荷眼尖了。不以为然的拍了拍,“不是胭脂,是印泥。我方才收了的印信,那个弄的。”
卢月荷顺嘴就问,“你没事用他的印信做?用时不些?”
张蜻蜓忽地心头一跳,猛然察觉出不对劲来。
小豹子都这么些天不在家了,他的印信应该是干的,她刚才拿过的时候,印信的字缝里的红泥还会印在她的衣裳上?
“大嫂,我得一趟,回头再跟你说”
张蜻蜓匆匆忙忙回了屋子,让周奶娘重新取出那枚印信,放在灯下细瞧,却见在刻字的凹槽里,果然还残存着未干的印泥,而四周却擦得很是干净。拿绣花针将湿印泥轻轻挑开,却见下面仍有干涸的印记。
张蜻蜓当即意识到,这印章被人盗用了再一联想兰心和小谢的诡异,张蜻蜓只觉后脊梁骨都有些发凉,他们究竟,又做了些事情?
“你说?他们偷了小叔的印信?”卢月荷听了顿时也紧张起来。
张蜻蜓一脸严肃,“这是真的,应该就是今日。闹不好,我身边的丫头也有跟他们串通的,只是我怕打草惊蛇,先没有声张。嫂子,我要是现在把这印章毁了,去找人作个证,他们再要干些,就跟没关系了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现在黑灯瞎火的,你上哪儿去找人作证?你先别急,让我想想,这事到底该办才好。”卢月荷让她坐下,低头开始盘算这里头的利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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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