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铁牛窜过来站了我身后。
当街而立,就我跟铁牛两个愣是给魏王的车驾堵住了。十几个侍卫对着我们虎视眈眈的,但愣是没敢上来动手。
旁边听见有老百姓纷纷议论。
路人甲:“看见没有,这个就是敢放了狗熊咬驸马的那个李逸李伯爷。”
路人乙:“还用你说,这么大个人杵了这儿,能看不见?你说这伯爷的胆儿也太肥了,驸马不放了眼里也就算了,居然连魏王都不放了眼里?”
路人丙:“废话,人家连太子、魏王的案子都敢断,还有啥不敢的,没看太子都被废了,这个魏王我估计也讨不了个好!”
本来就不满魏王跋扈的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阵叫好声。更有胆大的鼓掌大叫:“鄱阳伯,好样的!”
铁牛听的一脸得意,我这儿却听的腿都颤了:“你们刚才咋就不敢吱声呢,现在被你们这么一说,魏王能给我恨了骨头里。”
可是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说:“本来人家就已经给你恨了骨头里了,你就认命吧!“
李泰骑了匹高头大马上,被一个侍卫牵了我对面,一脸阴沉的看着我,缓缓道:“鄱阳伯,久违了。不知找本王有何见教?”
看看这个黑胖子,唉,真为被他骑的那匹马可怜。拱拱手,反正已经这样了,也不用给他啥台阶了面子的东西,虚的假的咱也玩儿不来,直接朗声道:“贞观初年,皇上谓侍臣曰:‘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若损百姓以奉其身,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若安天下,必须先正其身,未有身正而影曲,上治而下乱者。朕每思伤其身者不在外物,皆由嗜欲以成其祸。若躭嗜滋味,玩悦声色,所欲既多,所损亦大,既妨政事,又扰生民。且复出一非理之言,万姓为之解体,怨讟既作,离叛亦兴。朕每思此,不敢纵逸。’此言中之意,身为王子,魏王可解?”
魏王眉头一皱,面色更为冷的都能结出霜来。
切,有本事你就真结出霜来!看看李泰,根本不理他的脸色和凶狠目光,我继续说道:“贞观十一年,魏征魏大人曾上疏皇上,言曰:‘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源不深而望流之远,根不固而求木之长,德不厚而思国之理,其必不可!人君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俭,德不处其厚,情不胜其欲,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长者也。’此言何意,魏王可解?”
李泰刚想开口,我直接就给他的话堵了肚子里:“皇上天纵奇才,神武之姿,亦曾有:‘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叹,此事魏王不会不知,敢问魏王,又可解此句何意?隋炀帝幼时亦是才名远播,然其不修德行,不问民心,不恤民情,骄纵奢横,最终结果如何?李逸言尽于此,魏王聪颖,必解其意!李逸告辞!”说完,头都不回,扭头就走,而铁牛一脸敬佩,亦步亦趋的跟了我后头。
哗——,整个西市一片掌声和叫好声!
拉着铁牛迅速撤离,闷头一阵乱走,专挑没人的地方钻,直到彻底听不到掌声和叫好声后,才擦擦一脑门子油汗,抬头看看四周:“铁牛,咱这是走哪儿了?”
铁牛挠着脑袋四周看半天:“少爷,这里我也没来过。”
一捂额头,我无奈的长叹一声,苍天啊…………
“你们两个,在我家附近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一个童声从高处传来。
抬头望上一看,嚯,好一个粉妆玉砌的小男孩,粉红脸儿大眼珠,看着着实招人喜欢。可惜不学好,正蹲了一堵墙头上,低头看我们。
“小弟弟,我们不是坏人!”铁牛回答道。
“切,少来!坏人脑门子上不写字,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小男子撇撇嘴。
喝,这小子,太有个性了。
“小弟弟,要不你只要给我们指指西市车马行的方向,我们立马就走人,你看咋样?”我说道。
“你们要去抢车马行?”小男子一脸鄙视的看看我们:“那有啥油水?”
哐当,我一脑袋就栽了地上,这又是哪家蹦出来的一个小妖怪!
指指自己这副身板:“你说就我这身板儿,像是当响马的材料么?”
“这倒是。”小男孩上下打量我一眼:“告诉你方向可以,但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点点头。多少大风大浪都经过了,还会怕一个小孩子?
“你叫什么?留个字号”小男孩儿问道。
“啊?”我愣了一下:“就这个问题?”
“那你还当是啥?”小男孩看看我。
…………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在下李逸,字乐休!”我自嘲的笑笑后,冲小男孩拱拱手。
“啥!你就是李逸李乐休?!”小男孩蹭一下就站起来,冲院子里喊:“爹,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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