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抬头看看老妖精。
“啊啥,你还想置身事外了?”老妖精鄙视的看看我。
“呃——”悄悄看看坐了下首的尉迟红,她悄悄冲我点点头,我才说道:“如果光是大哥、福之、我三人被刺杀的事儿,今儿这尸体咱想怎么检查都行。但是一旦牵涉了魏王被刺杀这事儿,咱们仨被刺的事儿就得算小事儿,毕竟这帮杀手等于抽了们咱皇上的脸,以皇上的脾气,这会儿肯定正一股邪火没地儿发呢。所以这尸体,咱得立马交了皇上,不,应该是立马叫皇上派的人来接手,相信以宫中高手的本事,必然可以看出这尸体是否被搜查过?呵呵,这尸体现在就是一坨屎,谁沾上谁晦气,所以咱还是躲远点儿好。”
“哦——!”福之一脸恍然的点点头:“这皇家的事儿,咱还是躲着好。”
“还是妹夫分析的清楚。”尉迟宝琳冲我笑笑。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挑的女婿!”尉迟老黑得意的点点头。
老妖精没接尉迟老黑的茬儿,直接说道:“这事儿现在越发大了,你们几个小的最近都猫了家里,没事儿别到处晃荡。我看乐休的庄子挺好,福之和宝琳你们干脆在这儿住几天。城里乱糟糟的,待着也没意思。”
“行!”程福之点点头。
“爹,你看……”尉迟宝琳看看尉迟老黑。
“我也是这意思!”尉迟老黑“吱溜”端起桌子上的酒壶,自顾自灌了一口:“你们三个在一起,有事儿乐休做主,你们听他的。城里自有我们几个老家伙观望着。”
“来的时候就给宫里送了信儿,估计接尸体的人马上也就到了。”老妖精一把给另一个酒壶抢了过来,也对嘴儿嘬了一口:“吃饭,肚子都饿了!那些乱糟糟的事儿,咱管不着!
尉迟红一直忙着给大家布菜,自己一口都没吃,看的我这心疼。
吃完饭,果然一队官兵赶到,给尸体拉走了。老妖精和尉迟老黑又留了一半的护卫在府上,这才跟着这队官兵回城了。
看看天也晚了,直接先给程福之、尉迟宝琳安排了休息。有啥事儿明天再说。
然后自己奔了厨房里,指挥着厨子按我说的给尉迟红做了碗面,加个荷包蛋,鹅蛋做的,个儿大。然后亲自端了尉迟红房间门口。
敲敲门。
尉迟红开了门,看见我端了碗面站了门口,笑了。
“这个……刚看你都没吃,想着你兴许饿了,所以给你送点儿吃的来。”第一次给女孩子送吃的,这话没说两句呢,汗先下来了。
尉迟红端过放面的盘子,看看我:“夫君进来坐坐吧。”
“哦!”有点儿小兴奋,第一次进女孩子房间。
老老实实跟了尉迟红后面,然后端端正正坐了桌子边儿上,眼珠子悄悄乱瞄。
房间里收拾的干净,除了一股淡淡的菊香味儿,没啥脂脂粉粉的,书案子上放着几本书,墙上挂了一柄剑,唯一碍眼的是放了墙角里的俩铜锤,每个都有磨盘大小,看的我这腿肚子都转筋。
“夫君在看什么?”尉迟红看看我。
“没……没看什么……”赶紧给视线收回来盯了那碗面看:“不知道这面做的合不合夫人口味。”
尉迟红点点头,轻轻说了句:“好吃。”
看着尉迟红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挑着面吃,眼神儿不是瞟我一下,我这紧张的都不知道说点儿什么:“那个……鹅蛋也好吃……多吃点儿。”
看看一张面饼大小的荷包蛋,尉迟红“噗嗤”一下笑了:“这个烧法到新鲜。”
啊?难道这会儿还不兴烧荷包蛋?“这个好吃,不信你尝尝!”
尉迟红笑着用筷子撕了一块儿蛋,尝了一口,点点头:“嗯,味道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我轻轻松口气,暗自怪自己太挫了,咋说也是受了现代教育的,咋连泡妞都不会呢?
“夫君,你怕我?”尉迟红看着我问道。
“不怕!”下意识的就挺胸回答,但想想俩比我脑袋大的铜锤这声音又低了:“……怎么能呢?……”
“其实夫君大可不必如此拘束。”尉迟红笑笑:“你我既然已是夫妻,自该相互扶持才、心心相印才是。我虽然出身武门,但这长孙皇后的《女戒》还是读过的。只要夫君真心以待,我尉迟红也必然生死相随,侍奉左右。”
“真心,真的真心!”我这都急了:“绝对真心!我只是从来没接触过姑娘家的,所以不知道怎么说而已。”
尉迟红看见我这窘迫样子,脸色变的有点儿微红,温柔的笑了。
“小姐!我回来了!”玲儿蹦蹦跳跳的一头撞了进来。
“啊?!”我吓了一跳,有点儿手足无措:“那个,夫人慢慢吃,我先去休息了!”说完连招呼都没跟玲儿打,我居然慌慌张张跑了。
“啊?姑爷,姑爷?”玲儿一愣,叫我两声没叫住,再看看尉迟红:“小姐,姑爷跑什么啊?”
跑了院子里,用力深呼吸两下才给心情平复下来。一个劲儿鄙视自己:瞧你那挫样子,跟自己媳妇客气个什么劲儿啊,该咋样就咋样不就行了?她还真能翻了天去?
心里另一个声音说:她那俩锤头可大,尉迟老黑说了,二百斤一个呢,你试试?
一个人正胡思乱想呢,老关叔跑过来了:“少爷,刚好你在,程老公爷又派人送信来了。”
“啥?这会儿估摸也就刚到城里,咋又送信来了?”我这儿有点儿摸不着头脑的“送信的人呢?”
“就在府外,说见了您立即要赶去老杨庄的。”老关叔说道。
“走,看看去!”我点点头。
“我陪夫君一起去。”尉迟红从后面走过来:“程老爷子这么急的送信来,肯定又有大事。”
坐了厅里,送信的进来,一看,认识,程老把式。
“程老把式,这火急火燎的,又发生啥事儿了?”我问道。
“老公爷让我给您捎个信儿,傍晚的时候,太子在从宫里回府的路上,也被一群黑衣人袭击了!”
“啊?!”我一下站了起来,这谁啊?太疯狂了,历史上可没这一出啊!
转头看看尉迟红,她也是一脸震惊。
“这下,可真乱套了!”我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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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十五年五月二十二
魏王遇袭与长安城外三里桥。
当日晚,太子遇袭。
李大帝得到消息后,一口气给七八个官员流放了岭南,同时下令整个长安戒严,全城大索凶徒。但是一夜忙碌,却无功而返。刺客如同长翅膀飞了一样,踪迹全无。
气急败坏的李大帝次日早朝龙颜大怒,给有司官员从头到尾骂了个狗血淋头,同时严令左右武卫大军将会三省首脑,十五日破案,否则全部自己挂了旗杆子上去。这皇帝不舒服了,下面官员各个都急眼了,不管是不是,只要看着有点儿扎眼的,通通都被抓了牢里,满城的官兵一个个眼神儿跟狼似的凶狠。
程福之一脸兴高采烈的说的开心,这货就是不老实,居然偷偷去打探消息。“听说太子在回府的时候,被一阵乱箭袭击,双方都没交上手,那些黑衣杀手一击不中,立即远遁。这城里都快挖地三尺了,居然愣是没找到。”
“你就消停了。”我虎个脸:“下次没我批准不准外出!这事儿不简单,咱掺和不起。”
“乐休所言有理,福之你且不可莽撞。”尉迟宝琳也是一脸忧虑。
“行!听你们的,这城里真的够呛。”程福之点点头:“乐休,你说这到底谁做的?先是袭击我等,接着袭击魏王,最后袭击太子,这再闹下去,难不成要袭击皇上了?这真的疯了不成?”
“疯不疯的我不知道,但是袭击皇上是不可能的!”我摇摇头:“这事儿有蹊跷啊!”
“有何蹊跷,你快讲讲?”程福之来劲了。
“反正此地就我等三人,妹夫你就讲讲。我们保证不传出去。”尉迟宝琳也好奇。
“你们说,若一件事只有坏处没好处,你们会做么?”我想反正是瞎磕牙,说说就说说。
“不会!”两人都摇头。
“刺杀我们,可以说是想给程老爷子和岳父卷了这漩涡里。所以做为太子、魏王都有嫌疑对不对?”我又问。
俩人点头。
“根据我的分析,认为太子和魏王这么做的理由都不充足,甚至可以说这么做对他们自己有百害而无一利!”我把自己的分析说给两人听后,总结道。
俩人想了想,又点头。
“现在太子、魏王分别遇袭,又说明什么?”我问道。
俩人互相看看,摇头。
“代表有人想给长安城的水搅混!引起一场大内斗!”我想想后说道:“只要这人的目的达到,那这场内斗中,他就会浑水摸鱼赚取最大利益。”
“这人是谁?”程福之问道。
“切——不知道!”我鄙视的看看他:“我也就跟你们瞎磨牙,若我知道是谁,早让两位老爷子给他剁了八块喂王八了。”
“那你说这事儿就这样了?”尉迟宝琳有些忧虑。
“其实,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皇上给这事儿压住,还是那句老话,以不变应万变。只要我们自己不乱,那些坏人就没有可乘之机。等他们忍不住再行动的时候,狐狸尾巴终归会露出来的。”说完我又摇摇头道:“但是皇上是要面子的人,让他这样挨了耳光却不反击,那是绝对做不到的。但这事儿越急越乱,所以,综合了咱们皇上的脾气来分析这事儿,谋划之人可真是算的极准、极狠的。而这就是最大的蹊跷。”
程福之和尉迟宝琳都是一脸佩服的看我。
“别看我,还是那句话,这水太深,咱趟不起,不止趟不起,连沾都不能沾,否则,那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我耸耸肩:“咱哪,还是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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