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来低眉顺目,被逼着一直往后退,金色的裙裾拖曳在地上,被擎苍一脚踩住,他负手,停了脚步,戾气不加掩饰,冷哼一声,问道:“吃斋念佛?你?来来,你在折磨你自己还是在折磨我?是哪家的佛,说来听听!”
她…她谁都没折磨,也就那么一说,擎苍也就那么一听,不必当真吧。燕归来脸上泛起一抹为难,想跑吧,裙裾又叫这男人一脚踩住,只得将头低下,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打算将这个问题糊过去。
见此,擎苍也是了然,他的来来有多能说谎,这些年真是见识够了,每回跟到她所在的星球,不是说自己病了,就是以这种那种的借口避而不见,他刚要怒,却是瞧见她额角的细汗,于是心中软了下来,执起她的左手,低头,看着她手心的疤痕,眸中的戾气瞬间被柔意替满,低声问道:
“怎么不把这道疤消了,现在药物这样发达,很容易就消掉的。”
这是她喂他喝血时划破手心的疤,这些年,尽管她全身肌肤滑腻如初生的婴孩儿,也是不愿意消掉这道疤,只是因为想念阿呆,那个不言不动的陪她亡命天涯的男人而已。
燕归来觉得自己的偏执真的很严重,没有人会因为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人而想念几十年的,也没有人会偏执的留着一道疤痕,专门用来想念一个人的。她握紧左手,低头,挣扎着想抽出被擎苍握住的手,他却是抓得更紧一些,充满了侵略性,于是她将头低得更低,道:
“忙着忙着,就忘记了,干爹提醒的是,回头就去把这疤痕消了。”
“不要,来来”擎苍如电般伸手,将她瑟瑟发抖的身体忽然抱住,手臂收紧,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雷霆般滚动,有着隐约的命令口吻:“留着,来来,我喜欢你留着这道疤。”
这是…要发展成什么模样?燕归来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发抖,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她实在没有办法掌握这个男人,他越来越具有侵略性,对于她的欲望比上次更不加遮掩,这让她如何与他好好说话,如何不看见他就跑?
可是现在跑不了,老爹还在他的手中,再如何,她也得先把老爹救出来再说,于是燕归来抬头,肌肤凝脂如玉,双手放在擎苍胸前,隔开他紧贴的身子,急道:“我不与你闹下去,你快告诉我老爹在哪里,你知道我找了他很多年,我一直在找他,他不同你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是死是活的,你好歹先告诉我一声。”
擎苍摇头,将她抱在怀里,冷冷的笑,双眸中闪着一丝狠戾的疯狂,低声,一字一字的问道:“来来,这些年,你就只知道找一个老爹,我呢?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
他知道她在找老鬼,于是他偏不说。燕归来低头,浑身冒冷汗,身形一闪,空间瞬移出擎苍的怀抱,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双眸中闪着点点水光,看着两人之间飞舞的合欢花瓣,再忍受不了他这些年的精神折磨,冲他吼道:“你什么都不是,你什么都不是!”
言毕,她转身,玉葱般的手指捂住嘴,金色薄纱裙裾飞扬,急速跑回自己的寝殿,她情绪不好,沿路众人皆匆匆避走,金碧辉煌的冬阙宫里,一时有些鸡飞狗跳。
一路连着几次瞬移,她以为她甩开了擎苍,却是在踏入寝殿时,猛的被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量扑倒在床上,燕归来尖叫一身,立时要闪身进三千界,他却吼道:“你还敢跑,你敢跑,今后就再也不要见到老鬼了。”
于是她也不去了,伸手,豁出去了尖叫着,挣扎着,哭闹不休,几十年被压迫的情绪,如今一朝得以宣泄,不停的哭喊着:“你这个变态,杀了那么多女人,连自己的干女儿都想染指,你究竟有没有人性啊?。”
擎苍闻言,坐在燕归来身上浑身戾气如剑,吓得无一人敢靠近这间寝殿,随着燕归来情绪的发泄,他伏身,俊美无双的脸上一片狰狞,在她耳际气得大吼:
“燕归来,干爹是你自己要喊的,女人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要给我送的,我那么爱你,对你有求必应,你却离我越来越远,这世上没有比你更会折磨人的女人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这么多年了,你究竟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什么…什么啊?燕归来被吼得有些耳膜疼,她撑起上半身,泪眼模糊,就算是哭也哭得有种我见犹怜的妩媚感,时间太长了,她不太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喊擎苍做干爹,好像那个时候阿呆在她心目中还和擎苍是一体的,绝对没有现在这样区分的这么开过。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