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的车师完了?”看着战场上败退而去的车师兵马,刘宪乐呵呵的轻笑起来。
固然涿鞮还有一拼之力,可当下一战来临的时候,那些个附庸国,他们还会再派来兵马吗?没人想一条路走到黑,除非是迫不得已,无可奈何。
没有了这些附庸国,单靠车师一国之力,面对着八千余汉军和两三万南方联军,涿鞮除了亡国还会有别的什么下场?这场对抗车师根本就没有取胜的希望。
这些刘宪看的一清二楚,所以此战虽然没有重创车师兵马,他却已经彻底放轻松了下来。
似乎是到了该向长安通报的时候了,西域长史的人选也该落定了!
阵阵轻笑,再次从刘宪嘴中发出。
李恢赶到交河城时,时间距离涿鞮授首已经过去了旬月有余了。正如刘宪在那一战后预料到的一样,狼狈蹿回轮台的车师军转眼间就分崩离析,以前被车师久久压制在身下的那些附庸小国,先在连声招呼都不打便各回各家,之后就又是一通降表献上。甚至连涿鞮本人都亲笔写下了一封降表差人送到了刘宪跟前。
其余人(国)的降表刘宪都可以接受,涿鞮的却是万万不能。毫不犹豫的拒绝,可以说是断去了车师所有的后路,他们除了拼死一搏外,已经别无他途可走了。
这时,龟兹国的战报也传到了刘宪面前,在邓芝的指挥下,南方诸国近三万联军一路追杀龟兹退军,沿途毙俘七千余人,最后直捣龟兹国国都延城,兵临城下。
龟兹王无意抗争到底,以至于国基败坏,满目疮痍,是以献表请降,自愿废黜王位,但求龟兹国脉不断。
对于龟兹国,刘宪心中的怨气显然比不上车师,所以见到龟兹王的降表之后,略微考虑后也就同意了。
偌大个西域,剩下的唯一隐患就是车师了,当士气高昂的南方诸国联军以及焉耆、龟兹连同北道诸多小国兵马齐聚交河城下时,刘宪可掌控的兵力总数已然超过了六万人(刘备军包含在内)。这等兵力规模的集结,在西域最近几十年中绝对是空前的。
其中焉耆、龟兹二国前来的兵马中,部分人等心中是有着怨气的,毕竟在不久前两方还是敌人,他们的袍泽、朋友甚至是同乡好友和亲人就是倒在刘备军的刀下。然,大势所趋,局面是由不得他们主导的。
与这两国相比,温宿、姑墨等北道小国兵将的士气却是 要高昂得多,虽然作为焉耆、龟兹的附庸国他们不久前也在战场上吃过不少刘备军或是南方联军的苦头,可随着焉耆、龟兹二国的降服,他们这些之前臣服于二国的小国却是借机重新取得了独立自主,纵然上面同样压着一座大山。可只要是明白人,那都会清楚,以后的西域,大国小国之间,附庸国之类的关系是不可能在存在了。
西域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大汉。
能够挑战大汉威仪的匈奴不存在了,依旧存在的鲜卑则已经顺服了,百多年前西域中的小国还可以依靠匈奴来翻搅一下大汉,但现在,一切对抗的基础都不存在了。除非一日之内,整个西域能够合成一体。
六万大军挥师轮台,一番鏖战之后城内的两万车师军彻底败北,虽然亡命而出的涿鞮逃入车师后部之后,再度收集起了五千余溃军,可面临着随之而到的联合大军,国都务涂谷城被一鼓而下。无奈三度出逃的涿鞮,只能亡命于荒山野岭之中,终日诚惶诚恐,与半个月后被手下斩杀,献首于刘宪帐前。
到此,车师才算彻底平静了下来,而同时笼罩在西域上空长达几十年之久的战争阴影也在慢慢的消散于无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