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发匹孤出身已经是很好了,是真正的鲜卑上层贵族,可面对王凌这样的大汉豪门世家子弟,自卑感深深地映在他的心里。
不仅仅是他,就连他的老子已经乞伏司仁等人一块算,在面对王凌的时候,在看到王凌日常行为举止的时候,一种粗鄙的感觉也始终徘徊在他们的心中。
也正是因为这样,秃发匹孤在王凌面前就格外的卖弄着自己的傲慢和粗鲁,敞弄的胸怀隐隐显露出他那一身的粗壮的肌肉和道道伤疤,摆出一副架子就是:老子大老粗一个。就是瞧不起你们这些吃软饭的汉人!试图用野蛮的粗鲁来压倒那种自己羡慕却又学不来的优雅风度。
秃发匹孤鼻孔向天“哼”了一声,仿佛没听见王凌的说话,也不搭理。
作为曹操的钦使,王凌知兵善政,且相貌斯文,书生的儒雅气息中又带着几分军人的英姿勃发。他出身太原王氏,可谓是大汉名门中的名门。其长辈中,最为著名的即就是设计诛杀董卓的王允王子师。当年李催、郭记起兵反扑,王允全家罹难。而侄儿王凌以及其兄长王晨却是越墙出走,避祸家乡。
王凌的幕现不辱家门,举孝廉。为发干长,稍迁至中山太守,所在有治,被曹操辟为承相橡属。一向是被认为曹氏集团外姓二代人物中的佼佼者,其气质、风度就连曹操见之也赞赏不已,谓之:“文武俱瞻。当世无双
曹魏集团得并州仅有十年,王凌被并州刺史粱习举荐开始,十年不倒已经成为了曹操的亲属,其才能可见一番。
此次大运作,幽州以鲜于辅、田豫督导,并排则有已经在朝的梁习复任并州刺史,坐镇督促。前方引导。曹操遣出了王凌这个文武双全之辈,可见对此次行动曹操期望甚深。
看到秃发匹孤无礼,王凌并不见怒,反而微微一笑。来之前,梁习就曾对他解说过西部鲜卑的一些人物,其中就有这个一直活得挺憋屈的拓跋诘纷长子。梁习说:“秃发匹孤乃为一离群孤狼。野性难驯!既自负又自卑,尤重外人看法。”
整理了一下思路,王凌肃然开口:“秃发千骑,您这一路一连三胜。可谓大长我联军威风,在下已经奏报许都,相信陛下和魏王一定会十分欢喜!”既然提到了有名无实的汉献帝,还有更加重要压服了整个草原的魏王曹操,就是秃发匹孤再是傲气也不能装做没听见,想起眼前这人的身份,既是深得魏王信任的亲信近臣,又是掌有一定兵马调度权的钦使。还有直接奏报许都的特权”小视不得啊!秃头匹孤忙做谦虚的道:“全部是有赖魏王的洪福,还有将士们的骁勇
“不过在下听北路军的下属传来的消息说,乞伏司仁等诸位大人、头人,一直认为千骑所对应的”仅仅是”王凌看着秃头匹孤涨的通红的粗脸,心中窃笑。“刘备军的小股部队!”
“因为北路军先锋部队连连受到刘备军阻击和挫败,已经输掉了五场战阵。”乞伏司仁把手下的三万大军分成了南北两路,各自有一万五千人。王凌选择了南路军,以为他的第一目标就在南路。
随着秃发匹孤一路连胜走来的王凌。并没有感觉着刘备军在做假。而应该是说这才是这支刘备军的真正实力,仅有力量来应付一路进攻。
王凌想到了那些在马背上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的刘备军骑兵,一红骑术怎么能卜战场,泣简克才是骑兵七练的第阶段术亿训水平而已。
但往深处想一想,到也不足为怪。刘备军占据凉州总共才有半年。他们大规模的骑兵部队不可能立刻就拉起来。眼前的这支刘宪亲率的骑兵,里面自然是有部分真正的精锐骑兵,可还是有一部分刚刚在马背上坐稳的新兵。
秃发匹孤愤怒的咆哮着:“上使。我已经说过一万遍了!我当面的汉军确确实实是汉军,他们的人数绝对超出三千人!”
“乌兰泽一战我已经看过了。人数虽然不少,可战力方面一。”王凌淡淡的说道,心里面却是一阵发狠。“是刘备军不是汉军老子也说过多少篇了!”
“但那就是”
“这种说法道理上是站不住脚的。同样的兵力,精锐和乌合之众,”?”
“那他们那边怎么就能证明对阵的是汉军精锐,仅仅是因为吃了五次败仗?
“本人一直在随南路军,现在连我都不能确定。说出去,又怎么可能让别人相信呢?”
无论秃发匹孤如何暴跳如雷,王凌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浅笑。悠然自得的站在山坡上欣然着草原的风光。这更让秃发匹孤怒不可遏:如果眼前这带着可恶笑容的白脸汉人不是魏王的钦使而是自己部下的话,早一刀砍掉他的脑袋了!眼看已经戏弄得他差不多了。王凌悠悠说道:“千骑一个劲的争夺战功不就是因为拓拔鲜卑的大位么?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的”
“哦?”秃发匹孤立刻停止了暴跳。那把椅子的地位在他心中是至高无上的。他在等着王凌说下一句。可是王凌忽然仰望蓝天。俯瞧大地。认真的去研究脚下的小草,就是不开口。脸上神情就差明明白白写上四个大字:“快来求我!”
或是福灵心至,或是灵机一动。秃发匹孤呆望着王凌一阵,猛的纳头拜下,“还请上使指点迷机。”
“哈哈哈,你这不是已经悟到了么?”看着猛然间变得规矩了许多许多的秃发匹孤,王漆朗声大笑。
秃发匹孤这家伙如果不是真的领悟了。他是不可能变得这么乖巧的。王凌心中一片轻快,自己这第一步总算是走出去了,为以后的运作是开了个好头。
“可知道并州梁子虞渠使君?”梁子虞也就是梁习,他表字子虞。
“梁习那杀坯,这个自然知道。”梁习任并州刺史九年之久,去年才刚刚去任,今年又已经回来了。大名威震并州,拓拔鲜卑长年在受降城、满夷谷一带讨生活,属于并州五原郡辖地,如何不知道梁习。
王凌脸色当即一暮,若不是为了大计,他恨不得抽刀立即斩杀了此僚了事。梁习对他王凌可是有知遇之恩的,岂能受秃发匹孤这等胡人侮辱。但这暮色在他脸上也就一闪即逝,现在眼前这人他还用得着,等到大计告成之日,再除此贼也不费吹灰之力。
“此话万不可说,尔以后靠山就是梁使君,岂能如此污蔑。”王凌和颜说道。
事实上秃发匹孤那“杀坯。一词一脱口就知道不好。自己说错话了。可还没来得及想出更正之法,就听到了王凌温和的声音。抬头一看。心就放回了肚子里。王凌脸上还是很温和可亲的。
或是因为卖弄,也或是因为看到王凌并不动怒,以为他和梁习不对付。没眼色的秃发匹孤向王凌说道:“上使有所不知,那“当年育延大人不过是为了开启边境互市,一个不对付就被那梁习给诱杀了。连同育延大人同去的五千鲜卑勇士提起梁习现在都还胆寒呢!”
王凌听了两眼不由得一番,秃发匹孤口中的这件事他了解的可不是这个样子,那时候曹军网占据了并州,梁习被任命为并州别部司马,代理刺史之职。当时的并州刚刚经历完战乱,胡秋外族在州界横行跋扈。
秃发匹孤口中的大人育延。是鲜卑一大部落首领,常为并州边境的所匪患。一次育延率其部落五千余骑进入并州境内。使人面见粱习,希望双方能够在边境互市交易。粱习认为如果不听从其言,则会招来其怨恨;而若听任其到州内交易,恐鲜卑骑兵又会掠夺百姓。于是梁习一方面承诺跟育延在一座空城中交易,另一方面敕令各郡县做好防务工作,然后自己与州治中等官吏率领军队前往交易。市易还没有完成,负责市易的官吏就将一个胡人抓了起来。育延大惊,命令鲜柬骑兵搭箭弯弓,将粱习等人围困数重,当场的吏民一时惶怖不知所措。梁习于是缓缓地呼叫负责市易的官吏,问其先前为何要抓胡人,官吏禀报该胡人强行侵犯百姓。粱习于是呼唤育延出来谈判,育延到后,梁习当场责骂道:“你们胡人自己先犯法。官吏却不曾侵犯你们,你怎么敢命令骑兵来恐吓我方?”之后竟将他当场斩杀,其余胡人都被吓破胆而不敢乱动。此后再没有胡人敢入寇并州。
王凌轻飘飘的瞄了依旧无所察觉的秃发匹孤,心中杀机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