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要比近距离看着他们强得多,镇魔狱的人都是多年办案抓人的老手,在他们这些人眼皮子底下盯梢,跟踪,那就像是在跟这一行业的祖宗叫板一样一样一样的。
而客栈这种地方,却是知道他们行踪的最有利位置,一来可以潜藏自己的行踪,而来像阳晏梅弧,石听竹季星这些人,都算是小镇上的著名人物,他们如果有什么动静,在这种吃饭聊天的“圣地”中,不可能有任何的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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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种理想的状态,并没有在公孙不灭的身上持续太长时间,晚饭吃完以后,这种想法就被立刻终结。
公孙不灭刚一躺下,就感觉到窗子外面有一股细微的杀气从窗口溢进了屋子里。
这种杀气一闪而过,因为一枝竹箭已经飞到了自己的鼻子尖上。
他之所以没有被箭射穿头颅,只是因为他的手在最后一刻握住了竹箭。
这一箭并没有什么力道可言,在公孙不灭发现有暗算之前,先有杀气流进,后有竹箭破空的哨声,所以不用脑子也可以想象得出来,这一箭并不是要杀他,而是威慑。
果然,在箭头后挂着一个蛇形镖的装饰品,还有一卷小小的纸条。
那个蛇形镖倒也不完全是蛇形镖,而是那个形状,却有着两个把手般的柄和孔,
说得再清楚一些,这是双钺合在一起的装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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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兵器是钺的话,公孙不灭就已经觉得没有必要再展开那张纸条了。
无非是说些让他滚蛋的话,再怎么看也都是那个意思,因而他把装饰品摘下,将竹箭折断,和揉成一团的纸条扔到了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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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别人可以从笔迹的软硬程度,勾折的变化看出来写信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是温柔还是粗暴,但他也知道,能做到这件事的还是别人,不是自己。
在他的眼里,天底下所有人写的字,他都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索性也就不去看了。
做完这种完全没意义的事情,公孙不灭又躺下去睡了。
他并不觉得这是镇魔狱中守卫的人送来的,他注意过身边的情况,没有什么蜜蜂和蜻蜓不合时宜的出现,一路上倒是点了几个马蜂窝来解除自己的疑虑,但他也知道那些蜜蜂也都是枉死的。
所以他很明白,自己在这里是镇魔狱的人不知道的情况,既然不知道,就没有可能会派人来警告,而且没有人会在箭上绑上装饰品来提醒自己人家的身份,镇魔狱中的人若是有这个心情暗中警告,早就直接登上门来了。
由吕问奇的情况就可以推出整个镇魔狱的行事作风,他们绝不是会暗中偷放冷箭的人,何况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何况他们也了解这里的居民是什么样的人。
他只是希望,那个偷放冷箭的人,能够沉不住气再回来一下,抓住人直接问,远远要比看着字迹推人简单得多。
不过这一次仍然又是没有让他称心如意,这个人倒是有耐心得紧,从夜晚到凌晨,再也没有出现过。
同样的夜晚,颍寒坐在油灯前拿着根铁簪捣着灯花,看着在灯下看书的月娅,有些好奇地问:“你这么一直维持着两条腿的状态,真的适应吗?”
月娅冷冷道:“就算适应不了也得慢慢适应,世界上大多数的男人毕竟还都是两条腿的,很难找得到只有一条尾巴的男人,不是吗?”
颍寒低头笑了笑,道:“也不知道长孙不臣把我们留下是什么意思,更好的监视我们,不让我们有做对他不利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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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娅放下了书本,淡淡道:“不是,应该只是怕我们两个女孩子走夜路怕黑而已。”
颍寒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道:“这话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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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娅微笑道:“相信这件事,至少比相信长孙不臣想害我们要好的多,有这样的对手,你不怕我都害怕。”
颍寒又问:“对于白天他的答复,你怎么看?”
月娅呆了一下,皱着眉头,回忆着白天发生过的事情。
她们到这里的时候,长孙不臣还挺高兴,又是让人奉茶又是请吃瓜子水果的,弄得她们都不好意思说明来意了。
好像就连长孙不臣自己都忘了,他还和牛狂花交过一次手,而且险些伤了人家。
而月娅她们两个,表面上问的也确实是这一句话。
“长孙大哥,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一下,昨日为什么阻拦我们镇魔狱的牛狂花返回,还和她交了手呢?”
颍寒没敢说话,这话是月娅问的。
长孙不臣哦了一声,态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转变,淡淡地回答道:“在下和你们的这个犯人私交颇深,又有五行剑铁戈出面请求,因而才有了此行劫掠官差之行,料想秋一潇的身份,不至于是魔崖界主要的犯人,所以……也就没有到镇魔狱向你要人……我人也没劫回来,也没伤到牛狂花,你这次来,不至于是兴师问罪的吧?”
月娅满面愁容地说:“若要只是如此,倒也好了,那我这次就是来向你赔礼道歉过来的,手下人不知轻重,得罪上官,这也是大罪……”
长孙不臣正要谦逊几句,月娅却继续说道:
“我此来是因为另一件事——秋一潇中了一种叫做蚀骨香的毒药,江自流来找陆杭复仇,被我拦下了。”
长孙不臣惊讶地站了起来,拍了一下桌子。
但是旋即又坐了下来,冷冷道:“查出来是谁干的吗?”
月娅摇头,道:“没有,所以才来请教一下长孙大哥,我是觉得……”
长孙不臣冷冷道:“蚀骨香是陆杭的独门秘毒,而牛狂花一路上除了你们自己人就只接触过我一个人,能有在陆杭的家里偷走蚀骨香的实力,又有在和牛狂花交手的同时向秋一潇投毒的能力,我倒是很符合这样的情况,你怀疑我,也是应该的。”
这样的话被他直接说出来,让月娅有点惊讶,急忙道歉,说只是来调查事情,没有要怀疑他的意思。
长孙不臣只是语气有些冷,却好像没有什么敌对的意思,点了点头,跟她们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然后才让他们住在这里一晚上,免得回去遇到什么人。
月娅回忆完这件事,又拿着书本挡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冷冷说道:“白天的事情难说得很,长孙不臣应该足有那个能力对抗我们的侦查方向,我们的那一套理论,在他的身上不一定适用,这是实话,所以他的那番话,我也很难说有什么破绽,从表情,动作,以及其他的微表情,我也看不出什么来。”
颍寒手上的铁簪炙得热了,赶紧把手缩了回来。